当日晚间,夜枭又溜达过来了,带来了君阁老的话。
镇南侯会暂时留在岳州,听从江文绚的调遣。
吃着李春风下厨做的点心,夜枭又当做闲话一般的说了岳州刚送过来的信报。
这信报比江文绚听到的那封更加详细。
不光说了抓到了哪些人,己方的损伤,还提了几句贺东阳,虽然用词简洁,也可以想象得到,贺东阳是如何带着那些尖头小船在芦苇荡里神出鬼没,杀得那些湖匪心惊胆跳,以极小的代价攻下了大半的湖匪据点。
夜枭说完那几句后,又道,镇南侯和江知州都给贺东阳请功,不过也说了,贺东阳不要做官,只说能让他安心跑海就行,所以,君阁老看到那军报后,就笑道,这市舶司之事,是要提上日程了,也免得海商们整日提心吊胆,这立了这么大的功居然只要求这个。
夜枭说完贺东阳,便说信报里还提到江知州遇刺之事。
李春风一听这话就急了,连声问这遇刺到底是怎么回事,还将本是准备端给夜枭的点心直接放在了一边。
夜枭一边侧身去拿点心,一边道:“姑娘你莫急,江知州没事的,江知州可厉害了,啊,这话是阁老说的,阁老说,江知州跟去定州之时可不一样了,到了岳州之后,也没有去田间,也没有去访问那些百姓,而是请了那些下属们吃酒,接连请了三天客后,才开始进州府衙门办公,那些魏王手下只以为江知州肯定跟魏王穿一条裤子了,那是各种阿谀奉承,还说了好些这下面办事的道道,啊,就是怎么欺上瞒下,自己赚钱的道道,这些啊,阁老说,江知州都拿个小本本,啊,不对,阁老说江知州的记性很好,那小本本就在他脑子里,在脑中记下了,后来镇南侯剿匪的时候,便将那些人一网打尽了。”
声音微顿,夜枭对着李春风道:“那个谢家的人,叫谢烙的,就是谢将军的弟弟的那个,那人说自己跟江知州是旧识,各种沾上不说,还大言不惭的要将女儿嫁给江知州。”
“女儿?”李春风先是愤怒,随后一怔,道:“谢烙不知道谢蓉和蒋氏死了?”
夜枭道:“应该是不知,这蒋氏和谢蓉是被魏王的人杀的,宋氏知道,但是并没有对谢将军说,谢将军应该也是装作不知道,那既然不知道,便只当她们是回岳州了,自然就不会给谢烙报信,魏王也不会蠢得自己去告诉谢烙我杀了你妻女,那谢烙哪里能知道?只当自己是立下大功,这门亲事也不算他高攀。”
江文绚轻咳一声,对李春风道:“这事秋雨写信回来说过,还说,那假文沅到了之后,谢烙就消停了。”
夜枭笑道:“是的,阁老说了,江知州现在是开窍了,那舞姬人已经瘫了,江知州却做出一副深情的模样,不光以此为借口堵住了那些人的各种妄想,啊,这个词是阁老说的,阁老说,魏王的眼光真差,看看,找的都是些什么玩意?这越城周家就没有一个得用的,下面的小官吏也一个个的蠢成这样,说他们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都是侮辱了癞蛤蟆。”
李春风愣怔了一下,随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君阁老这意思是说,那些人连癞蛤蟆都不如。
夜枭也嘿嘿笑了一声后,随后神色一敛,道:“阁老让我带个话,当时江知州求助镇南侯清缴湖匪的时候,为免消息泄露,以春耕雨水多的名义将那些地方小官都召集到了州府衙门,那谢烙认出了江知州身边的人是谢家的人,便和其余几人想跑出去报信,被二皇子派去保护江知州的暗卫给咔嚓了,啊,就是杀了。”
视线在李春风和江文绚脸上一转,夜枭轻咳一声,道:“阁老说,镇南侯那边知道谢烙是谢小将军的二叔,便做了点手脚,啊,就是,那些湖匪听闻岳州的一些官员都被关进了知州衙门,便想偷袭知州衙门,被镇南侯埋伏了个正着,镇南侯的军报里,便写是那些湖匪杀了谢烙,至于其他几个官吏,还有那些没有当场斩杀的,只要是魏王手下,都会被以勾结湖匪定罪。”
江文绚拱手一礼,很是真诚的道:“烦请给阁老道声谢!”
这若是因为勾结湖匪定罪,就算死了也逃不了一个罪罚,谢玉堂怎么着都要受些牵连。
夜枭笑道:“阁老说,江大人不用客气,这个,那天湖匪袭击知州衙门的时候,那个舞姬也被杀了,啊,不是被我们的人杀的,是被魏王的黑卫杀的,那黑卫还想杀江知州,幸好江知州身边有吴老在,没让他们得逞。”
声音微顿,夜枭收敛了些神色,道:“镇南侯剿匪完毕后,江知州也开始清理手下的那些官吏,说是要替马上要来的洪水做准备,然后,他去江堤查勘的时候,魏王的人又前来暗杀,啊,别急,人已经被抓住了,那个,镇南侯的信报上没有具体写怎么抓住的,不过我想,应该是吴老和朱先生抓住的,因为,镇南侯的信报上提了一句,说魏王的黑卫情况不对,在打斗之时便自己毒发身亡了。”
“他们没解药了。”李春风低声道。
“解药?”夜枭道:“是说那些黑卫都被喂了毒药?这个,镇南侯的信报上倒是提了,说那些黑卫在打斗的时候毒发身亡后,剩下的两个便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