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好不到哪去,我昨天沐浴的时候,让丫鬟点了两根,本来还觉得屋子里挺光亮的呢,加上这人卖蜡烛时说的十天不灭,我心中没有丝毫心疼,谁知越泡身上越臭,一开始我以为是水的问题,可后来却发现是蜡烛,要不是昨晚天黑了时辰太晚,我都想大晚上来这铺子闹上一闹,真是黑了心的,什么玩意都拿出来卖!”
嚷着要退钱的客人你一句我一言的。
犹如树上的麻雀。
叽叽喳喳。
一旁的何褚威听到后,脸色黑了又白,白了又青,像调色盘似的,他心里开始慌乱起来。
出于信任,前天刚拿到这批蜡烛,他紧赶着昨天就开始卖了,都没查验,以至于客人们所说的臭味,他都没闻到过,心里自然是不信的。
带着怀疑的态度,他拿起放在铺子外面的烛灯,凑到鼻尖闻了闻。
“呕——”
下一秒,他脑海里一片空白,竟直接干呕出来。
“哈哈哈,你们快看,这掌柜的自己都吐了,我看你如何狡辩!”
“就是,蜡烛臭的要死还拿出来卖,你缺不缺德啊——”
“退钱,退钱——”
“对,退钱,赶紧退钱——”
看到何褚威弯着腰身大吐特吐。
拿着蜡烛的客人们笑的不行。
他们举起蜡烛,一边嘲笑, 一边高喊着退钱。
没等何褚威说话,一道粗哑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小兄弟,可否将此蜡烛,借与贫道看一下。”
说话之人是个老者。
穿着一身道袍,胡子留的老长,与头发一样,都是白花花的。
看起来年纪很大。
在古代,道士和和尚一样,都很受人敬仰。
所以男子没有拒绝,很爽快的就将手里的蜡烛递给道士了。
“老道长,你要买蜡烛吗?建议你去对面的杨家香烛铺买,那边的蜡烛便宜又好用,不像这家铺子,掌柜的黑了心肺,卖的蜡烛足足200文一根,说是可以点十天都不灭,其实蜡烛臭烘烘的,都不知道是什么做的,我们正闹着让他退钱呢,你可千万别买。”
男子以为道士要买蜡烛。
连忙劝阻他。
“不不不,贫道没想买蜡烛,只是这蜡烛...哎,真是造孽啊,什么东西都敢拿来做蜡烛,来,你将这个符纸拿上,贫道送与你,拿回家后烧成灰泡水喝,家中但凡闻过此蜡烛的人,都得喝!再把点蜡烛的那间屋子四个角落和门槛上各撒一把粗盐,还有放置蜡烛的灯台记得埋进土里,不可再用,若是以后身体出现不适,买一把桃木剑挂在墙上即可恢复如初。”
老道士从衣服里掏出一张黄色符纸递给男子。
边说还边摇头。
吓人的很。
“到底是怎么回事?请道长告知我,买过此蜡烛的,不光是我,还有不少人,道长若是不说明情况,我们心不安啊!”
男子接过符咒,满脸焦急的问道。
“是啊,道长,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点个蜡烛,为何要喝符水?还要挂桃木剑?这不是辟邪的法子吗?这蜡烛到底是何来处?道长求您告诉我们。”
“我家里都闻过这个味道,道长,您卖几张符纸给我吧,家中小女一早起来就哭闹不止,说是梦到了不干净的东西,脸色都不对劲了,难道这个蜡烛,是只供阴宅用的?”
“那也不至于吧,去年我爹离世,办完丧事剩的两根蜡烛,我就夜里用了,也没什么大碍啊。”
“道长,您话别说一半啊,搞得我心里慌的不行。”
“......”
但凡买过蜡烛的客人,听到老道士的话,都感觉头皮发麻,心口一凉。
他们在脑海里猜测着蜡烛的来处。
越想越害怕。
“哎,罢了,告诉你们也好,省的被蒙在鼓里,这位掌柜的,蜡烛可是打南边买来的?”
老道士叹了口气,走到何褚威身边。
问他。
何褚威呕吐后,双眼猩红,眼泪也止不住的流了出来,他已经被蜡烛的臭味熏呆了。
听到道士的话,他茫然的点了点头。
“那就对上了!去年秋收时,贫道打南边过,那里有个县城,人口较多,因为闹水灾死了上万人!占县城人口足足两成!县令封锁了消息,所以并未流传出来,水淹坏了庄稼,倒了不少房屋,家家户户都有死人的,由于没来得及秋收,粮食被毁,县城的粮食价格大涨,许多百姓过得民不聊生啊,为了赚钱,有不少黑心的人,去到处收尸身,拿来刮尸油。
本想将这尸油制成蜡烛高价卖掉,可谁知这尸油蜡烛有一致命缺点,就是点燃后,臭如死鼠,那些商户也不是呆傻的,只闻了闻就拒绝了,没想到这批蜡烛留存到现在,转来转来,竟然卖到了舒县,瞧瞧,你们手里的尸油蜡烛,根根散发着阴气啊,你们但凡买过蜡烛的,必须好好祛祛晦气,不然以后有碍寿元呐!”
老道士摸着胡子缓缓说道。
他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