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玉摇头,“五哥,不习惯的话,多穿穿就习惯了。”
“咱们一群人穿的都是这种布料,你要是穿丝绸,看起来岂不格格不入。 ”
“你要是觉得痒,就把你自己的里衣穿穿上,把这衣服穿在外面就行 ”
见之玉执意要让自己穿这个衣服,朱由检无法,只得捏着鼻子答应了。
既然这衣服大家都穿,没道理他穿不了。
出了成衣点,之玉左右端详了朱由检半晌,在街边随意买了一根便宜的木簪递给了他。
“五哥,把你的白玉冠取下来,戴这个吧。”
看到之玉手中做工粗糙的木簪,朱由检嘴角抽了抽,连连摆手拒绝道:“八妹,这不好看。”
“你要是不想让我戴这个白玉冠,那我还是重新买一个吧。”
闻言之玉看了看手中的木簪,“挺好看的啊。”
“五哥,你是不是审美有问题?”
朱由检:“...........”
“八妹,你手上的这支木簪,并不是小摊上最好看的。”
之玉耸肩,“可这个是最便宜的啊。”
“便宜就行了,要什么好看。”
闻言朱由检瞬间语塞:“八妹,虽然我大明国库不丰盈,但也没必要连木簪都挑最便宜的买。”
闻言之玉不赞同的看着朱由检,“五哥,便宜怎么了?能戴就行。”
“你又不是天天戴,买贵的干嘛,你啊,就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说着,之玉双手一拍,愉快的决定道:“五哥,等科举考试结束了,你就去户部吧。 ”
“我让你当几天的家,让你好好体会我们有多穷。”
见之玉说得认真,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朱由检不知想到了什么,沉默道,“八妹,这还是不了吧。”
“我知道你是信任我,才想让我去户部管钱的。”
“但是.......,我这个人花钱大手大脚的不适合待在户部。”
之玉手指摇了摇头,笑意盈盈的道:“不,你就适合待在户部。”
说着,之玉兴致勃勃的看向身后的陈令仪,“回去后你去拟旨,让我五哥去户部任职。”
“等科举结束后,你就去宣旨。”
陈令仪颔首,“是。”
见之玉单方面决定这件事情了,朱由检的脸色瞬间就垮了下来。
“八妹,王氏宗亲,不能在六部这种重要的地方任职。”
之玉摇头,“五哥,我不是已经下旨,废除赡养宗室,让大家另谋出路了吗?”
“既然我下了这个旨,祖宗留下来的规矩自然也就不成立了 ”
说着,之玉拍了拍朱由检的肩膀,“五哥,以后在户部好好干。”
一群人到了一家简陋的客栈前时,之玉停住了脚步。
她回头,与身后的陈令仪对视了一眼,陈令仪微不可见的朝她点了点头。
收到陈令仪的信号,之玉带着朱由检跨步走进了客栈。
“掌柜的,还有房吗?”
陈令仪上前,朝着正无聊拨弄着算盘的掌柜问道。
掌柜头也不抬的摆手,“只剩一间上等房了,要住就交钱,不住就去别家。”
闻言陈令仪脸上的表情有些为难,“这.........”
“掌柜的,就只有上等的了吗?”
“没有其他房了吗?”
掌柜的懒得理会陈令仪,“不住就出去吧,别耽搁我做生意。”
闻言陈令仪有些犹豫的抿了抿唇,一脸为难的转头看向之玉。
“表兄,表妹 ,这里就只有一间上房了。”
“要不,我们再去其他地方问问。”
闻言之玉有些落寞的叹了口气,“表姐,我们还剩多少钱啊。 ”
陈令仪低头,盯着腰上的荷包看了一会,叹息道:“我们的钱,就只够开一间上房十日。”
闻言之玉思考了片刻,便坚定的道:“五哥参加科举要紧,定了吧。”
陈令仪皱眉,“可......,可定了这个房,我们身上就没钱了。”
之玉叹息,“没钱咱们就想办法争。”
“无论如何,都要让五哥参加科考了才行。”
朱由检一脸懵的看着在他面前演戏的两人。
他这皇妹到底在说些什么?他什么时候需要参加科考了?皇室什么时候穷到连一间上房都住不起了?
“八妹........,为兄 ”
见朱由检开口了,之玉连忙拉住他的胳膊,声音悲戚的道:“五哥,你别劝我们。”
“爹娘去之前,我答应过爹娘要照顾好你的。”
“如今科考在即,你就安心在这里住着吧。”
“我和表姐会出去找个地方去做工。”
“无论如何,我们都会把你科考期间的住宿费和我们回家的路费赚出来...........”
听到之玉的话,客栈的老板缓缓抬起了头,“你们要找地方做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