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嫣然回到院子后，脸上尽是愤怒之色，屋内能砸的东西都被她摔了个干净，下人都守在一旁，个个噤若寒蝉。

    “都退下，绿儿留下。”

    云嫣然说了一声，其他下人如释重负般，一溜烟不见了踪迹，只留下绿儿硬着头上前。

    “啪”一声轻响，绿儿的左脸立刻肿了起来，但她却不敢有半分不满，忙跪下道：“小姐息怒，是奴婢的错。”

    “废物！人没解决掉也就罢了，还让人认了出来，竟还连累了本小姐？”

    绿儿匍匐在地，不敢有丝毫怨言。

    “先起来。”

    云嫣然发话，绿儿只得躬身站在一旁。

    “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绿儿闻言一怔，随即又跪了下来：“奴婢今日便会投井，绝不拖累小姐半分，只希望小姐念在奴婢这么多年照顾您的份上，别为难奴婢的家人。”

    “蠢货！”云嫣然大骂一声，“你死了，我还能洗的清吗？你以为将军他们猜不出来此事和我有关吗？不过是因为父亲，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罢了。”

    绿儿一怔，不明所以：“那小姐的意思是？”

    云嫣然一笑：“自然要继续你未完成的事了。”

    绿儿猛地抬头，随后又重重磕了一下头，“奴婢知道，谢小姐愿意给奴婢一个机会。”

    云嫣然轻轻抬起白净的手背，打量一番笑道：“我记得你哥哥在一家药铺里面抓药，是吧？”

    绿儿闻言，便知道了云嫣然的打算：“奴婢知道该怎么做了。”

    “退下吧。”

    ————

    苏青蔓回到院子后将母亲留下的瓶瓶罐罐都翻了出来，她手无缚鸡之力，自然不能和云嫣然硬碰硬，但用毒却是可以的。

    秦氏得到消息忙赶了过来，彼时苏青蔓已经想好了计划，大不了同归于尽也要为母报仇。

    秦氏见苏青蔓在房内发呆，上前在她身旁坐下，苏青蔓见秦氏来了，忙起身见礼。

    秦氏则拉着她坐下道：“青蔓，我听下人说你几日未曾好好用过饭了，身子会受不了的，我让人做了饭菜，你吃点。”

    苏青蔓点头，就算要报仇也要有力气才行，随后闷头吃了起来。

    秦氏在一旁不禁摇头，挥了挥手，下人都识趣的退了下去。

    “青蔓，你想杀了云嫣然？”

    苏青蔓手上一顿，随后了然，小愉是秦氏的心腹，可能是为了照顾她，但更多的应该是监视。

    所以听到秦氏这般说也只是微愣了一下，随后一言不发的继续吃着碗里的粥。

    秦氏叹息一声，“青蔓，云嫣然若是死了，你也绝对活不成了。”

    苏青蔓倒是想过后果，脸上尽是满不在乎的表情，“我知道。”

    秦氏闻言只得换一种说法道：“我听陌儿说，你娘是为了护你才殒命的。”

    见苏青蔓面上带着沉痛，秦氏接着说：“你觉得你娘拼尽性命保护你，是为了让你这般作贱自己的性命的？”

    苏青蔓自然明白秦氏为何说这话，无非劝她放下仇恨，好好活着罢了，可她却不能放任云嫣然逍遥法外。

    坚定道：“那又如何？难不成我为了苟活于世要看着杀母仇人整日在我面前晃荡？”

    秦氏摇摇头，“其实报仇不一定非要置对方于死地，让她生不如死的活着不是更好吗？”

    苏青蔓双目迷茫，呢喃着：“生不如死……”

    “是，我也是一个母亲，若是我拿命换的人为了给我报仇而死，我一定不想这样，所以你娘定然也不希望你走上这条路。”

    苏青蔓看向秦氏，想从她眼中看到一丝谎言的痕迹，奈何都不告而终。

    “让人生不如死的办法有很多，比如抢走她最在意的东西。”

    苏青蔓再度迷惑，可秦氏已经不再多说这件事，拍了拍她道：“好好休息，不管要做什么，都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苏青蔓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生不如死吗？

    后宅之地争宠的戏码秦氏不是没有经历过，她年少时便见惯了一副副棉里藏针的容颜。

    很幸运的是她自嫁人之后，夫君给了她无上的荣耀，没有纳妾不说，便是对她也极为尊重。

    云嫣然的小心思太过明显，之前看在她的身份上，以为能当得起这个主母，是她看走了眼，反观苏青蔓比她还识大体一些。

    可现在看来，得给她一点教训了，借苏青蔓的手也是好的。

    当然，她是不相信苏青蔓真的敢杀云嫣然的。

    之后的几日，苏青蔓将自己关在房内，一步也没有迈出去过，除了送饭之外也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她的房间。

    终于在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