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的这群人,不仅把原身扔在乡下不管不顾多年。现如今才将人接回来,就诸如此类的嫌弃。
全然不想,一个堂堂的侯府小姐是何至于变成如此模样的。
“母亲,笙儿自小在乡下长大,不懂礼数也是正常的,儿媳日后定会好好教导她的。”王氏温言含笑,优雅的走过来,牵起安笙粗糙的手。
“笙儿,当年圆真大师算过你的命数,说你命犯主星,十五岁之前和侯爷相克,侯爷才把你送去乡下,这些年来,侯爷和我十分牵挂你,现如今你归来,我们一家也算团聚了。”
听着王氏一番情真意切的说辞,安笙有点怀疑眼前的人和那个吩咐灭她口的夫人居然是一个人。
永南侯府的夫人,真是个人物,以前在京城里,怎么没听说过呢。
哦,她怎么忘了,以前的李廷宏只是一个小小的将军,后来萧越登基之时,李廷宏是众多质疑者当中第一个支持萧越的人。
她目光挪到一旁不置一词的李廷宏脸上。
李廷宏不知道这个从乡下来的女儿是真的木讷还是大胆,居然敢如此直视他。
皱了皱眉,他不悦的开口:“听说,我派去接你的李管家,在半路猝死了?”
安笙低头,呐呐道:“是。”
“李管家根本不是突发心疾死得,而是被人杀死的!”
从门外传来一道男音,一个少年撩开帘子,大马金刀的走了进来,便是和李裳裳的同胞哥哥李睿博。
李睿博眉目刚毅,一进屋,浑身的锐气直直射向安笙。
“父亲,儿子刚才去看了李管家的尸体,发现他身上有几处抓痕,而后劲处还有被人打晕的迹象,儿臣猜测,李管家是被人打晕之后,害死的!”
说着,他目光落在安笙脸上:“你应该解释清楚。”
安笙感受到了好几道质疑的眼眸。
她薄如蝉翼的睫毛微微扑闪,垂着眸子:“我不知如何解释,他确实是猝死。”
“李管家可是在接你的路上死了。”李裳裳的嗓音传来:“李管家可是母亲带进府里的人,虽说是下人,可也比一般下人要亲厚得多。”
李裳裳三两步来到安笙面前,步步紧逼:“姐姐,就算你对母亲和我们心有怨念,也不该如此糊涂,去杀人。”
王氏也是皱着眉头。
“造孽啊!”老夫人忽然一拍大腿:“我就知道这个克星不该回来的,她在乡下被养废了,尽沾染了乡下人的毒辣狠腻!年纪轻轻居然害人命,如此蛇蝎心肠!”
说着,就将手里的拐杖顺着安笙劈头盖脸砸过来。
“廷宏,我不认这样蛇蝎心肠的孙女,感觉把她送官府去!万万不可袒露她的真实身份,此事若是闹大了,我们永南侯府还怎么在京城立足!”
安笙侧身一躲,那根木棍就砸在了她脚下,十分厚重的撞击声传来。
这棍子极沉重,若是招呼在她这具身体上,不死也没半条命了。
手拿佛珠的人,对待自己的亲孙女竟如此歹毒!
安笙黑白分明的眸子直直射过去。
这一眼,凌厉,且杀意十足!
老夫人脱口而出的谩骂卡在嗓子眼里,只觉得浑身冰寒,就在她以为自己是不是看错了的时候,安笙清冷的嗓音好似珠玉坠盘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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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大理寺一众要干,向来与永南侯府不甚往来,如今突然来访,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李廷宏满脸的讶异,赶紧起身去迎接,就在片刻间,那名大理寺少卿变突然出现在了门口。
“不知少卿突然来访,有失远迎。”李廷宏忐忑不安的迎上去。
“久不见,侯爷近来可好。”
大理寺少卿魏云烬一笑,清俊的眉目间,满是爽朗,一席月白色长袍,很是丰神俊朗。
李廷宏将魏云烬奉到上位,拿了香飘十里的云片茶,心里却是琢磨着魏云烬突然到访的来意。
“不知少卿今日来,是所为何事。”
“哦,也不是什么大事。”魏云烬端着茶碗,目光却看向下首的李睿博,看他的眼神,李廷宏心知不好,磨牙道:“莫非是犬子在外又惹了什么事!”
“不不不!”魏云烬似笑非笑,赶紧道:“是下官朋友与李公子聚餐时,听说了贵府管家死因不明之事,是以很有兴趣,赶来看看。”
“原来如此。”
李廷宏送了一口气,也才明白了魏云烬的来意。
这京都无人不知,大理寺卿和少卿均是仵作出身,寺卿便罢了,这少卿最喜研究各种死尸来推断案件,他今日来,便是如此。
只是,大理寺每天要处理那么多扑朔迷离的案件,怎么还对一届管家之死也感兴趣了?
心里如此,李廷宏嘴上却让人吩咐把李管家的尸体抬进来让魏云烬检查,而魏云烬显然也是有备而来,那出了羊肠做的手套和各项工具,掀开白布检查。
那李管家死时应该是极为痛苦的,整个面容扭曲,乍看有些下人。
王氏和李裳裳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