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怪事?”我问。
葛叔道:“你也知道,安大建立也有快三十年了,我呢,在这儿也干了大半辈子,大概二十年前吧,在那批学生里,有个传言,说是有几个夜爬的学生……夜爬是违反校规的,但以前这后山还没有修的这么规整,人手也不够,有些学生偷偷摸摸的,我们也不知道。”
“就是几个夜爬的学生吧,男学生,那时候红岩地区外面还没有修护栏,他们爬山离红岩区比较近,说是几个人下山的时候,就听到有动静,就像是人的手指甲,扣在石头上的动静。”
“他们几个学生胆子大呀,几把手电筒,就全部往那个方向扫,想找找是什么东西弄出的动静。那几个孩子还以为是什么动物,但手电筒扫过去,看了一会儿,你们猜怎么着?他们说是看见了一个人,像壁虎一样,竖着趴在岩石上。”
队伍里唯一的姑娘开口:“像壁虎一样趴着的人?那是人吗?”
葛叔一拍手,道:“所以说是怪事嘛。那几个学生回来说,当时他们以为那个人也是学校里的,以为对方是摔下去了,上不来还是怎么的,就问那个人有没有受伤,什么情况之类的。”
“说那个人听见了动静,就向他们求救,说自己是不小心摔下去的,那几个学生夜爬,是有准备的,带了保险绳。他们就下了绳索,准备下去救人。也就是下去救人的那个小伙子,他在往下的过程中,就觉得胸口发热……”
我猜测道:“他胸前挂了护身符。”
葛叔忙点头:“是是是,说是他乡下的外婆,找村里的神婆给他画的护身符。那小伙子胸口的护身符发热,他就留了个心,所以又低头去看了看下面趴着的人,你们猜怎么着?”
小许淡淡道:“别卖关子。”
葛叔原本兴致勃勃的,被小许这么一打岔,也没劲儿了,就简单道:“他往下一看,发现那个人也正在抬头看他,是个男人,很瘦的脸,脸青的吓人,绝对不是活人。那孩子立刻就没下去,立刻往回爬,上去后就告诉同学,说下面的不是人。”
“那几个孩子不信,说人命关天,不能马虎,但说着说着,那趴着的男人,就在几个人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然后这事儿就传开了,后来还有胆大不信邪的,专门晚上到红岩区,说要弄个清楚,到是什么事也没发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说话间,我们拐过了山弯,前方出现水泥护栏,护栏外是一片密密麻麻的林木,透过林木的间隙,隐约可见下方有一片红色区域。
现在已经是下午,太阳西斜,过不了两个小时,应该就天黑了。
葛叔一马当先,站在了这里最高的眺望点,指着斜下方那片裸露的红色区域:“到了,下面就是。”
“好,葛叔,你可以走了。不要回学校,直接回家去。”
“行行行,那我走了,你们小心啊。”葛叔下山飞快,一溜烟就没影了。
他离开后,我对小许道:“下绳索,我得下去一趟。你们再来两个人跟我一起下去,其余人守在上面警戒。”
“是!”五人应下,动作麻溜的开始下绳索,清理路线。
很快一切准备就绪,我带着小许和另一个年轻人大马,顺着绳索下去,到了红岩区的中断。
红岩属于质地比较脆的岩石,在风吹日晒中,表层很容易剥脱,因此表面形成了许多沟壑棱角。
我们下到中部时停了下来,小许看向我,等候下一步指示。
我从腰包里掏出一把米来。
这是我出发时,去学校食堂要的一把米。
就着两人好奇的视线,我一边动作,一边解释:“……我们这次,是要找出那恶鬼丈夫的尸骨。对方的尸骨,当年埋的也是一块风水宝地,再加上地震,时代更迭,尸骨其实已经在很深的地下,挖是挖不出来的,得让它自己出来。”
小许目光微动:“靠这把米?”
我道:“这把米的用处可大了。”说话间,我催动精气,施展术法,掌中的米粒,顿时密密麻麻的跳动起来。
大马惊呼出声:“这就是鉴诡师的术法,据说是人体能量的特殊展现方式。”
掌中米粒在术法催动下,天女散花般的猛地飞出去,落在前方的红岩之上。
每落下之处,便有金色的法光闪动,法光没入红岩,如同水滴入大海,瞬间消失无踪。
我目光一转,看见下方有处平台,便示意两人去那里落脚。
平台宽大约只有一米,长有三米左右,人落在上面要么站着,要么坐下,坐下时脚只能垂在外面,但总比三人挂在半空舒坦。
“别站着,坐吧。”我坐下时,发现小许和大马站在我两侧,十分警惕的模样。
平台上没有太多的活动空间,两人那么站着,看着都难受。
小许道:“我们得警戒,万一老葛说的那个青脸男人出现怎么办?我没猜错的话,那个男人,是不是就是恶鬼的丈夫?”
我道:“应该是,不过,他被血煞控制,活动范围有限,这二十年间没再出现,应该是在地下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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