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笑之声从西肃城内传到西肃城外,徐明怀身后的将士一个个目眦欲裂,一个个都处在爆发的边缘。
谢清尧两手拉开弓箭,瞄准了谢崇安。
“哈哈哈,谢清尧,你也生气了啊。”
谢崇安也接过亲卫的弓弩,直直瞄准徐明朗。
免死金牌在手,谢崇安继续挑衅:“谢清尧,徐明月第三根肋骨处有一颗小红痣,朕没说错吧?”
“朕睡过不要的破鞋,也就你还拿着当个宝呢!”
谢崇安说得是不是实话压根不重要,他现在就是在挑衅。
他要逼着这些骑兵攻城,他要让徐明月永远记住,他的二哥是为了他而死。
徐明月在愈发汹涌的咒骂声中,一人一骑出了城楼。
五万骑兵向徐明月俯首跪拜,迎着徐明月走去的徐明怀,将徐明月妥帖护住。
无需一言,就足以让谢崇安知道,这些个骑兵没有因着此等风月之事而对徐明月生出鄙夷。
这边境的民风并不如京城严苛,这军中的将士娶了战死沙场之兄弟妻子,代为照顾的比比皆是。
他们方才的怒火并不是徐明月婚前可能被谢崇安侵占失了清白,他们气的是谢崇安在两军阵前,竟然拿此等房内事当作攻击的手段。
孬种,才会用这般手段。
翻身下马,徐明月和谢崇安对视。
眼前的徐明月不像女子,反倒像是披着霞光前来拯救黎明的神。
容色平和,言辞坚定:
“女子艰难,所嫁非人便是踏上错路,身临绝境。”
“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错再错。”
“我徐明月不为自己解释一句,我来此只为向来日我山河之下的所有百姓保证,我和谢清尧将终我们一生,让你们睁得开眼,看的见人,走得上自己的路。”
神爱世人,徐明月平等的爱她所护山河之下的每一个百姓。
谢崇安后悔了。
后悔自己将矛头直接对准了徐明月,反而让自己在这一局落了下乘。
“圣人万岁,谢崇安孬种。”
原本因着谢崇安挑衅而怒火冲天的骑兵,看向谢崇安的目光满是鄙夷。
连带着西肃城的士兵也在这呐喊声中低下了头颅。
徐明卿从角楼走出,来到谢清尧身侧,看着徐明月那小小的背影,满目骄傲。
“皇上,我家幺幺,出色吧。”
被世俗困,跳出世俗,引领世俗。
“那是。”谢清尧眼眸未曾离开徐明月一瞬:“不过,如今也是我家的了。”
笑着摇头,徐明卿瞥了一眼那在风中摇晃,展示自己存在感的徐明朗。
“我家朗哥儿,真可怜。”
“哦?”谢清尧也跟着看向徐明朗:“不是他自个儿非要被吊上去的吗?”
西肃郡的百姓早已奉徐明怀为神,徐明怀的二哥要想逃出西肃城,只要能出军营,这满城的百姓都会为其掩护。
一月有余的时间,足够将徐明朗救出来了。
“也是,让他再挂一挂吧。”
两人同时将目光收回,再度看向城楼之下
徐明怀觉得耳根子被吹得有些疼,转头将自己的大氅脱下,给徐明月遮挡这冬日的寒风。
长枪直指谢崇安:“谢崇安,要打就打,不想打就谈。”
“徐明怀,你有什么资格在皇上面前叫嚣。”
郑行野越过谢崇安开口:“你武安郡弹尽粮绝,现在是你求着皇上救你这条狗命。”
听到这话的将士掂了掂自己腰间的肉干,眼中闪现迷茫。
难不成这不是肉干,而是雪沙?
不对,出城之前徐明怀就叮嘱了,财不外露,要学会装穷。
谢崇安看向郑行野的目光柔和了不少。
郑行野仿若受到鼓励,嗓门愈发大:“你们听好了,只要你们杀了徐明月和谢清尧,皇上便会免除你们的死罪,让你们日日吃上饱饭。”
一阵寒风掠过,谢崇安觉得有些冷。
今日这示威让没有发挥好,谢崇安不想在这城楼多待。
“徐明怀,要让徐明朗活,就拿徐明月来换。”
“明日没有交出徐明月,朕先在这城楼之上将徐明朗凌迟。”
“未来两月,你们一日不将徐明月交出,朕一日不让任何粮草进入武安郡。”
“朕倒要看看,口口声声为百姓镇守河山的徐氏一族,还护不护这百姓?”
谢崇安抬头再度看向谢清尧所在之处,恰巧在谢清尧身侧看到一道离去的背影。
那是,徐明卿?
徐明卿没死?
怎么可能,老刘怎么可能骗他?
鸣金收兵,徐明怀和徐明月并肩朝前行。
“幺幺,你觉不觉得谢崇安脑子有毛病?”
徐明月拿着根肉干咬着:“他脑子没毛病,能做出这等事,说出这等话?”
“还是我家幺幺瞧人准,六岁就知道他脑子有问题。”
徐明月挑眉:“刚刚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