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愣的苏尘默默转过头看向程信:“师父,要是我死了的话,你怎么也在这儿?”
程信无所谓的摊了摊两只翅膀:“我也死了~喏,你墓碑旁边那块就是我的。”
随着程信说的话看去,苏尘随后在自己墓碑右侧看到了自家师父的。
看着那上面程信笑得灿烂的黑白照片以及那上面刻着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苏尘鼻子一顿酸楚。
明明刚看到自己的墓碑都没这么难受,为什么在看到程信墓碑的一瞬间,难受的感觉就突然的冒了出来。
“你、你是怎么......”
“死”这个字苏尘说不出口。
他愿意去面对自己的死亡却不愿意面对自家师父的,就是这么双标。
因为他认为程信这么好的人不应该那么死了,他应该去享受更多的人生,去找个地方养老遛鸟,和公园的老头下棋。
而不是死在战斗里面。
程信瞥了苏尘一眼,用翅膀拍了拍苏尘的头,像是安慰自家孩子般。
“人固有一死,我死的时候可是为了保护了队友,我觉得挺值的,再说了,现在我们不也还在吗。”
一语点醒梦中人。
程信这话让萎靡的苏尘直接一个激灵,猛的抬起头看向程信。
“对哦!师父,我们不是死了吗!那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说着这话,苏尘又看向了显露场景中的林萧,翅膀指了指:“我可以回去看看他吗,没想到这小子因为我俩死了会沮丧成这鬼样子。”
程信叹了口气,伸手将苏尘指着林萧的翅膀拍了下来。
“去不了的,这一点别想了,红月在沉睡前定下了规则,我们不可以在活着的人面前表露身份。”
“啊?”苏尘一脸奇怪的看向程信,“红月?沉睡前?规则?”
在之后听完程信的解释,苏尘算是知道了为什么他会还存在并变成这副模样了。
敢情都是薛昼干的。
在他死后,薛昼吞噬掉月亮成为【红月】。
他补上了缺口、消除了那巨树,将邪神挡在了外界,而虞渊诡界也在之后和人间融合。
但相对的,薛昼代表的【红月】则陷入沉睡。
不过在沉睡前为了方便,临时找到了仨带着执念的老熟人灵魂,随即创造出了他们。
苏尘不理解为什么要把他搞成这副模样,帅气的人不好吗,偏偏是一只鸟。
无奈的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红月,搞半天原来这里不是梦境。
而是【红月】开辟出的一片独属于他们仨的空间。
“也就是说,我们成了【红月】的神使咯?怎么感觉跟西王母报信的三青鸟似的。”
苏尘也算接受很快的了,直接用简单易懂的话语描述出了这层意思。
神使自然不是诡异,但也不是人类或者神明,更像是一种附庸于神明之下的存在。
他们伴随着神明的存在而存在,成了一种神明的代表物。
见到程信点头,苏尘随后看向了一直当着背景板的那只大白鸟。
“所以......这位是......”
“红月以前的打手,叫他大白就好,他说自己是红月手下天灾的一员,结果死在了那场灾难里。”
大白躲在程信的身后,目光闪躲的看着苏尘猛猛点头。
没办法,谁叫他社恐,当诡异的时候是社恐,现在依旧是社恐。
毕竟是第一次看见苏尘,哪怕都是同事了,这种社恐一时半会儿还是免不了的。
苏尘了然,随即咧嘴一笑,迈着细长的鸟腿走到大白面前伸出翅膀。
“你好大白,我叫苏尘,以后就是同事了,请多指教。”
大白颤巍巍的探出头,伸出了洁白的翅膀握了握,随后快速的缩了回去。
......
作为【红月】的神使,他们仨在红月影响下拥有的力量还是很不错的。
至少可以化形成为人的模样行走在人间,还可以变成一只鸟到处游荡。
但同时限制也很多,比如不能告知其他人自身身份、不能暴露是神使、不能暴露自身和红月有关联等等诸多要事。
其实这三神使要做的事儿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
无非就是冲出这片空间回到人间,然后在人间到处查询跟【红月】有关的事情,随后将跟【红月】需要信仰一事传递出去。
所谓“广撒网”这一事儿,他们仨都做的非常到位。
可以说这个人间近乎所有跟【红月】有关联的新生教派背后都有他们仨的影子。
最后,从一众的红月相关教派里选出最有符合观念的那一个,这就是他们的计划。
好巧不巧,他们在做这事情的时候遇到了周栩阿。
周栩阿的模样和气息和薛昼有很多的相似点。
不过好在他们身上红月施加的影响比较浓厚,于是哪怕是周栩阿都只会将他们认成两只鸟和一只千纸鹤。
而大概是因为周栩阿本就和红月有很深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