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皇帝这么说,公孙歆玥顿时知道了此事的重要性。虽然很好奇他口中所说的布局是什么,但她更清楚,现在并不是追问这些的时候。
“陛下,臣妾这就去安排,您可还有其他事情要交代吗?”
秦狄微微摇头,后又继续说道:“你先去安排吧,午膳朕就在朝云宫,你陪朕用膳。”
“诺。”
公孙歆玥款款施礼后,转身离开。
得知陛下要在宫内用膳,彩玉目送公孙歆玥离开后,急忙上前轻声道:“距午膳还有一个时辰,奴婢已命人准备了些糕点,陛下先吃些吧。”
她轻轻挥手,几名婢女端着各式各样的糕点走了进来。秦狄随手拿起一块山楂糕放入口中,品尝糕点时,脚下迈步朝外面走去。
朝云宫后院的一处凉亭,秦狄落座,看着小花园里盛开的花儿,品着香茶,脑袋里开始思索如何应对塞北局势。
契丹与突厥联合塞北诸国主动挑起战乱,就因为两位主帅被生擒,马上又主动停战,虽然其中有爆裂雷的功劳,也不至于让他们这样忌惮吧!也不挣扎一下,说停战就停战?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对汉朝停战,却对塞北诸国开战,他们的这番操作,属实有点骚。
在他人看来,此举可能在情理之中。打不过强大的敌人,那就挑些弱小的国家。古往今来,弱肉强食的法则便是本性。
但在秦狄眼中,事情绝对不会如此简单。脑袋里不断回忆着塞北与上三州这几年的所作所为。
将所有的事情串联在一起,仔细琢磨,一个可怕的想法涌入脑海,躺椅上的秦狄当即就坐了起来。
“陛下恕罪,奴婢手下不知轻重。”
正在为秦狄捶打双腿的彩云见皇帝突然坐起,还以为是自己力气太大,弄疼了皇帝,当即请罪。
秦狄微微扫了一眼,嘴角泛起笑意,道:“与你无关,朕突然想通了一些事情而已,继续吧。”
话音落下,秦狄再一次躺在躺椅上,感受着婢女的按摩,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临近午时,去而复返的公孙歆玥再次来到朝云宫。就在凉亭下,两人相对而坐。
“陛下到朝云宫下榻,想必是想念上官娘娘了吧。”
公孙歆玥悉心的为秦狄夹菜,行为举止间尽显端庄贤淑。
“想肯定是想啊,这么久也不来个信,她消失也就算了,连带着范老也没影了。朕现在就如同少了只臂膀啊!”
听他略带伤感的语气,公孙歆玥宽慰道:“陛下宽心,云锦武艺高强,又有范老在身旁保护,必会安然无恙。这朝云宫臣妾倒是少来,里面的装饰似乎少了些,稍后臣妾让人送些装饰来吧,这样陛下住在这里也舒心。”
面对她的好心,秦狄轻轻摆手,缓言道:“还是算了,云锦不喜欢那么复杂的装饰,用她的话说,越简单越好。她不再宫中,朕不能让朝云宫变得冷清啊。以后你们得闲之时,也多带着孩子来这里坐坐,省的他们不知道这里还有一位姨娘。”
“陛下教导的是,臣妾今后定会带着安儿常来这里坐坐。”
午膳之后,秦狄亲自将公孙歆玥送回碧玥宫,主要目的还是想看看皇子灏安。
“陛下,这是李存孝将军送来的奏折。”
返回到延禧殿,杨公公捧着一个竹子编织成的小箱子,送到秦狄面前。
“这么多?”
秦狄随手打开盖子,里面罗列着二十来份奏折。
“李将军说,这是自冀州羽林卫与敌军开战后,记录的一些调令和战报。”
“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杨公公退出延禧殿,殿内只剩他一人。慵懒的躺在龙榻上,翻看着李存孝送来的奏折。
上面所记录的是军中调动,部署,迎战的记录,同时还有每次战役后的伤亡情况。真正的奏折只有两本,一本是对上三州以及塞北诸国的局势分析,另一本则是针对上一本奏折做出的相应举措。
看完李存孝的这两份奏折,秦狄终于对北方混乱的局势有了一个新的认识。怪不得前世的始皇帝会耗费那么多的人力物力修建长城,现在看来,无论是哪个世界,能在北方那种天寒地冻环境中生存的人,都不是善茬。
塞北诸国暂且不提,单说郴州、益州和交州。按照李存孝奏折上所述,他们三州若是联合起来,实力远比当初的越国还要强大。
他的这份奏折,写了许多昨日当面时未曾说出口的话。可能是害怕隔墙有耳,消息被别人听了去,故此才针对上三州的局势,做出了这份全面分析,送到了宫内。
反复看着两份奏折里的内容,有一点可以肯定,自己之前想的太简单了。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可以肯定。目前在上三州的那些塞北流民,就是奔着汉朝而来。
了解完这些,再回过头来看北方局势,那就变得清晰了许多。无论是契丹,还是突厥,当初牵头联合塞北诸国入侵大汉,并不是想将汉朝如何。他们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以攻打汉朝为借口,消耗塞北其他国家的国力,待到时机成熟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吞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