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之上,子受伸手想抓起惊堂木。
令人尴尬的是,案桌上没有!
他才醒悟,大商时期还没有这个玩意儿。
“费仲,你速去找府内木匠,给我做一个长方形木块,约一个手掌的长度,宽厚分别都是四指!”
费仲纳闷,但也不敢耽搁,没一会儿,世上第一个惊堂木就问世了。
子受接过费仲递上来的木块,满意的点点头。
随手,子受“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
满堂皆惊,就连大街上站的近的百姓,也是心里一哆嗦。
费仲在一旁动了心思,这个玩意儿好啊!
被审问者被这么一警戒、威吓,先吓出他一裤裆尿来,何愁他不老老实实?
闻听子受严肃的开场:“今日公开审案,并无被告,只因王城流言,传子及府上扩建祖屋致死人命之事,由狱律司上奏,所以对此案提起公诉,当堂调查取证,给予公正判决!”
“没有被告?”
“公诉?”
“这什么意思?”
现行的法制,所谓“民不告,官不究”。
没有人上告,案子就不存在。
只是,子受还是公开审理此案,还提出了“公诉”的说法,啥意思?
“简单的讲,狱律司已经认为子及家里的涉案人员已有违法的行为,虽然没有人上告,但是狱律司可以作为公诉人,对子及一家提起上诉并审理!”
听了子受的解释,大家都似懂非懂的点头。
意思就是,只要有人做出伤天害理的事,不管有没有人告,狱律司都要管。
大堂一旁的两间房屋,有关的涉案人员已经都在那里候审。
子仲达作为子家的重要成员,也在列。
听子受这么说,他心里凉了半截,昨夜他还暗自到狱中,许给那一对蒲姓夫妇一些好处,只要他们不上告,就会释放他们出狱,不再追究藐视王族的罪过,而且还给他们丰厚的安家费。
敢情这都白做了?
正思量间,子受那边惊堂木一拍!
满场人员又是一个哆嗦。
只是子受有点闪的慌。
按后世的流程,现在应该有人呼喊:“升——堂——!”
然后左右衙役手里的“杀威棒”,应该急促的敲击地面,口里喊着:“威——武——!”
摆摆头,抛开私心杂念。
亲自说了一声:“开始吧!”
狱律司的人上前罗列证供。
子受略一瞥眼看了个大概,便将证供传阅给九卿一一观看。
最后传到费仲手里,费仲将证供内容进行的宣读。
大概是子及府扩建祖屋,与邻居谈妥了补偿事宜,在拆除房屋时,佣工马虎大意,致使三人死亡。
邻居夫妇当时不够冷静,辱骂了当时负责拆除的子长公子。
子长以藐视王族之罪名诉到狱律司。
最终狱律司按律缉拿,罪证确凿,当即收监,以待秋后问斩。
“传蒲家夫妇上堂!”子受听完证供,神色不动,冷冷的说道。
蒲家夫妇就在一旁小屋内候审。
这时被传,只听一阵稀里哗啦的脚镣声音传来。
然后两人出现在眼前。
头发蓬乱,一身囚服破破烂烂,还有受刑之后早已干透了的斑斑血迹。
待两人来到大堂跪下,子受冷声道:“左右,去掉刑具。”
衙役有点迟疑,费仲怒声道:“没听到寿王殿下的话吗?不想活了?”
衙役心中腹诽,也不怪我们迟疑啊,哪有升堂还要去掉刑具的?
上面既然安排了,他们只有老老实实照做的份儿,哪敢多嘴!
费仲转而看向蒲家夫妇:“今日公开审理此案,你二人有何冤屈,尽管向堂上禀报,自有寿王殿下为你们做主!”
蒲家夫妇咚咚的叩首:“是贱民言语冒犯了贵人,死有余辜,并无冤屈!”
子受和费仲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其中的猫腻。
子受尽量的和颜悦色:“本王且问你,你家房屋被拆除,是否征得你们的同意?”
那男子面露犹疑,妇人却是抢着说:“我们同意拆除,我们同意了的!”
子受只好另找突破口:“传子长上堂!”
子长上堂,并没有多大的畏惧,反而对着子受一阵的谄笑。
毕竟,论起来,子受还得喊他一声堂兄呢!
子长叩拜见礼之后,立于大堂。
子受不苟言笑:“你家祖屋扩建之事,是否由你做主的?”
子长躬身:“寿王殿下,正是!”
“你们要占了人家的住房,可否征得人家的同意?”子受问了同样的问题。
子长心里话,这个早就做好功课了。
不单是威胁了那对夫妇呢,甚至还有我带来的文书!
子长道:“我们府中做事,岂敢无视朝廷律法?一切都是两厢情愿的,寿王殿下,我这里还有一方绸布,上面的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