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中午货船刚出现在河口,就有艘小火艇靠了过来,范咏志急匆匆跑进船舱叫醒正在午睡的徐三良说道:“徐团长,快醒醒,快醒醒,阎长官亲自乘船迎出来了。”
徐三良揉了揉眼睛,披上外套笑着说道:“至于吗?我才刚进省城地界,就在这等着我呢?”
话音未落,阎长官推开舱门就进来了,大笑着说道:“哈哈,徐老弟你可来了,以往坐船不是两天就到嘛,咋今天才来?”
徐三良边穿外套边说:“哦,路上船出了问题,耽搁了一天,正好这两天打仗没睡过个囫囵觉,就当补觉了。”
边说边给身旁的范咏志使了个眼色,范咏志立刻会意的说道:“码头靠岸还得一会,你们二位先聊着,我去外面检查下货物绑结实没有?”
见范咏志出去关上舱门,阎长官点头称赞道:“看来八路里不都是些死板的人,这个人我看就挺有眼力见的。”
徐三良倒上杯热茶说道:“阎老哥,不辞辛苦还穿着便装来迎我所为何意啊?”
说的阎长官脸上有些挂不住,接过茶杯略显尴尬的说道:“不瞒徐老弟说,我也知道攻打晋阳城的时候,国军里那些酒囊饭袋都是啥德行。”
“前天晚上办庆功宴,老哥我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多喝了几杯,不小心把牛吹大了,到了省城当着记者的面可别让老哥我下不来台啊。”
徐三良听罢,微微一笑说道:“看阎老哥说的,怎么能叫吹牛呢?你是不是战区总司令,收复晋阳城是不是老哥你一手指挥的?”
“至于那几支被打退的部队,还不是老哥你的给鬼子守军使的调虎离山,不然八路军也没那么容易打伏击,把大部分小鬼子歼灭在城外啊。”
“再说二十五师残部,在梁兴邦的带领下,和鬼子渡边大队的装甲列车死战不退,最后全歼敌军,攻城战胜利起了决定性作用那也是事实啊。”
阎长官赶紧点头附和道:“徐老弟,你说的对,极对,这回我一定把你和梁兴邦的头功,亲自上报到蒋校长桌上。”
徐三良掀开窗帘看了眼外面的码头起身说道:“再说,阎老哥这事你有什么可着急上火的? 国军不是从南城门打进去一个团嘛,何况大部分城区不都是他们收复的嘛?”
“怎么?阎老哥你把人家忘了?”
阎长官起身扣上帽子说道:“徐老弟,看你把我说的,怎么可能? 张团长已经作为收复晋阳的第一功臣去面见蒋校长了。”
“哦,这事还希望徐老弟你不介意,那些官僚们就算为了面子过得去,也得在报纸对外这么报道。”
徐三良一笑,掀开门帘说道:“阎长官请,区区小事,不必在意。”
刚要下船几个吊儿郎当巡河兵跑过来,拦住去路问道:“船上装的什么啊? 税条拿过来我们查验查验。”
见到这情况阎长官脸上也有些挂不住,身后两个便装卫兵,上去就是对着挡路的巡河兵就是“啪啪”两巴掌,大骂道:“瞎了你们的狗眼,还不给老子滚。”
被打的满脸红手印的巡河兵,拉耸着肩膀捂着脸一声不敢吭,赶忙靠在码头栈道旁,低着头瑟瑟发抖。
等几个人走远,相互议论道:“哎呀,妈呀,这巴掌抽的是真疼啊,这他娘的是谁啊,老子就问了一句,抬手就打啊。”
“你们有没有觉得那个年轻的,长的有点像报纸上那个八路团长,徐三良?”
“你可别说笑话了,他一个八路敢跑咱们省城来?”
“你们俩不知道吗? 听人说说南城那边现在最火爆的宝富楼就是他开的?”
“还真有这事? 那坊间传闻,阎长官是幕后老板,是真的喽?”
“这事咱们可不敢胡说,要是传到阎长官耳朵里,今晚咱们哥几个都得被扔进河里喂王八。”
就在此时巡河队小队长万精忠跑过来骂道:“你们几个兵油子,不好好巡逻,聚在这干嘛呢?”
仔细一瞧其中两人脸上的巴掌印,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厉声问道:“说,你俩又捅啥篓子了,脸上是谁打的?”
俩个兵捂着脸,指着几人远去的背影哭诉道:“刚才我们看有货船靠岸,就上去盘问,谁知道那船上护卫,上来就给我们哥俩,一人一巴掌,队长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啊。”
看着向街口停着汽车走去的几人,万精忠吓的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拿起手里的马鞭劈头盖脸就朝四人抡了起来。
边抡边骂道:“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你们几个怨种就是老子的克星啊,这次老子是被你们害惨了,你们知道那些是什么人吗?”
四个兵油子捂着脑袋摇了摇头,万精忠边哭边说道:“他们就是阎长官和徐三良,局长那边刚打电话过来,让我看好你们几个怨种。”
坐进车里阎长官问道:“徐老弟,打算先去哪啊?”
徐三良打着哈欠说道:“老哥,这几天连着打仗,路上又有些晕船,我想着先去宝富楼歇会,晚上我做东咱们小小半个庆功宴,也不知道孙师长的腿伤恢复的怎么样了?”
阎长官满脸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