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良挠着后脑勺说道:“阎老哥瞧你这话说的,那也不是我故意的啊,再说,我看今天他们捐的也不少了。”
回去路上,坐在车里的宋雨琪不仅没有害怕,倒满脸兴奋的说道:“老爸,今天真刺激,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真炸弹呢?”
“这徐团长看着根本没有报纸上那么老嘛,感觉就比我大个几岁,反正今晚去宝富楼必须把我带上。”
宋连新也明白女儿的心意,叹了口气说道:“琪琪啊,你的心思我也明白,可他给你签名的时候就,写的什么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这意思表达的再明白不过了。”
“在他徐三良眼里你不过就是个小孩子,我劝你还是断了这门心思吧。”
满脸不悦的宋雨琪,赌气的看着窗外说大吼道:“我不管,我不管,我堂堂市长千金,还不如一个山沟里的女八路了?”
“长这么大,我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什么?”
晚上宝富楼专门圈出来的大包厢里,徐三良看着进来的父女,二人眉头不由微微一皱。
经过下午的事情基本都算熟人了,落座一番寒暄过后,宋雨琪端着杯酒,走到徐三良面前,双眼紧紧盯着徐三良说道:“小女谢谢,徐团长救命之恩。”
徐三良接过酒杯刚要喝,张雨琪脚下裙角一绊直扑在徐三良怀里,酒洒的两人满身都是。
就在这尴尬时刻,田弘济忽然从门口跑进来,俯到徐三良耳边轻声说道:“团长,李老爷子,说有急事让你到门口一趟。”
走出房门就看到李灀泗面色沉重,站在走廊里,徐三良上前问道:“李老爷子,出什么事情了?”
李灀泗微微张嘴,颤抖着说不出一个字,长叹口气伸手把电文递到了徐三良面前哽噎着说道:“团长,我说不出口,你自己看看吧。”
突如其来的噩耗,让徐三良呆呆的在楼道里站了两分多钟,直到李灀泗不放心的问道:“团长,团长,你没事吧?”
徐三良睁开发红的眼睛说道:“立刻给我安排回桃花岭的船,现在!”
转身推开包厢门,匆匆对阎长官说道:“阎老哥,桃花村出了些事情,我得先回去处理,各位改天再聚。”
说完扭头就冲出了房门,见桌上人议论纷纷,阎长官招手唤来秘书,轻声说道:“去派人打听下,桃花岭出什么大事了?”
一路浑浑噩噩来到码头,直到坐到船舱里徐三良都不敢相信电报是真的。
徐三良颤抖着从兜里拿出揉成一团的电报,小心的展开心里不断地盼望是自己看错了。
借着跳动的烛火,徐三良认真的看着电报上的每一个字,鬼子飞机傍晚忽然轰炸,桃花村临时医院被炸毁,肖慕凝同志和医疗队部分同志为了转移伤员,全部牺牲。
柏原崇驾驶战机升空迎战,被鬼子飞机击落牺牲,林波同志驾驶防空车辆被炸成重伤,三百多伤员在轰炸中来不及转移牺牲。
看完电文的徐三良走到船尾催促一起上船的范咏志:“范干事,让船开快点,明天早晨我必须到桃花岭。”
范咏志虽然什么都不知道,但看徐三良通红的双眼,心里也大致明白了一二,劝说道:“这已经是最快了,事情已经发生了,还请徐团长想开点。”
徐三良压制的情绪彻底失控,对着范咏志大吼道:“想开些,让我想开些,我跟她说的,等我回去结婚,可现在她让鬼子飞机炸死了,你让我怎么想开些?”
听到这个消息的范咏志震惊的问道:“你说什么,肖医生被鬼子飞机炸死了? 这怎么可能,桃花村不是有防空炮吗?”
徐三良把手里揉成一团的电文,塞到范咏志手里大吼道:“是啊,怎么可能,我也想知道。”
范咏志看完手里的电文的对船尾的船夫说道:“能开多快开多快,发动机要是坏了我给你换新的。”
货船发动机嘶吼了一整夜,第二天一早徐三良下船来到桃花村,看着曾经其乐融融的村庄被炸的没剩几栋完整的房子。
徐三良跑到村后一片墓碑前,拽起跪在墓碑前哭泣的羽川翼问道:“这是怎么了?鬼子轰炸机又不是没来过,这次是怎么了?”
羽川翼任由徐三良撕扯着,掏出腰里的手枪塞到徐三良手里哭着说道:“团长,你枪毙我吧,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贪酒喝醉,害死了肖医生和柏原君。”
听的满头雾水的徐三良问道:“你说的什么,害死了肖医生和柏原君,羽川翼你到底在说什么?”
这时闻声赶来的朱老忠,看到徐三良拿着手枪,正在逼问羽川翼,上去分开二人拦在枪口前大声说道:“老徐,老徐,你冷静点,肖慕凝同志的牺牲,不是羽川翼的错。”
把手里枪扔地上,徐三良着急的说道:“这不是我的枪,是他的枪,老朱,昨天到底怎么了?”
朱老忠长叹一口气,抹着眼角的泪水说道:“哎,说到底都是我的错,昨天下午我们办庆功宴,很多同志都喝醉了,没想到太阳刚要下山小鬼的飞机来轰炸了。”
“肖医生和医疗队的同志,为了转移伤员没有来的及,躲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