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吟见她在看画,便问:“姑娘,可是今日雨水多,画受了潮,奴婢拿去礼钥司处理一下。”
“不用了,你…替我看好它,若是有什么人来过记得告诉我。”
“是。”
交代好之后,她便出了宫。
自从暨安掳回决风吟后,她一直将他安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如今降书已经送到谢辞手里,暨安的领地已被北宁将士占领,垚歌也该来领人了吧。
这记得上次交战,自己处处都留了手,并没有伤他太多,这么久都不来,会是出了什么岔子…
这日她从外面回来,刚进门就发现画架上空空如也,她的神像不见了!
“琴吟!”
琴吟闻声急忙跑过来:“姑娘寻奴婢何事。”
“我的画呢。”
“噢,皇上来取走了。”
“谢辞?”
琴吟点头:“姑娘交代过要好生看着这画,奴婢也说了…可他毕竟是皇上,他说要拿去赏玩几日,奴婢也不好…”
颜青的脸色很难看,琴吟连忙跪下:“是奴婢的错,奴婢应该强硬一些的,奴婢没看好姑娘的画,请姑娘责罚。”
“什么时候的事。”
“啊?是,是前日,前日姑娘离开不久之后。”
前日她一离开,他就来取了她的画,看来他是蓄谋已久。
谢辞为了一己之欲,竟真要杀她。
她对他的真心相待,付出的一切,到底算什么!
无论她为他做什么,都始终换不回一个坦诚相待,他总是在谋划算计,连她一同算计。
她助他登上这王座,实现毕生所愿,到头来,他却要杀她…
颜青在宫里漫无目的的走着,此刻脑中一片空白。
绕过回廊,刚到花园,便出现了两个人,是垚歌和晴玉。
垚歌面色苍白,看起来很虚弱,踉跄几步迎上来,急切的问:“风吟呢,降书你拿到了,暨安已归附于北宁,一切都如你所愿了,风吟他在哪儿!”
颜青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遍,问晴玉:“他怎么伤成这样。”
“那日我与他分开之后,他遇歹人偷袭,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没了气息,我还以为…疗了这么长时间的伤才勉强能走动,我劝他不必操之过急,可他心里始终放不下那位,执意要来找你,我只能陪他一起来这一趟。”
“风吟他,他在哪儿。”
垚歌的眸子往上翻了翻,几乎是站不住,要靠晴玉扶着。
他竟伤得如此之重…
“他很好,你不必担心。不过…暨安已是如此局面,你这副样子,纵使让你带走他,你又如何护得了他周全。先留下吧,把伤养好我带你去见他。”
“不行,我,我…现在就要见他。”
晴玉劝道:“听她的吧,决风吟丧了国,又与亲人失散,如今他只有你一人可以依靠,他身子还有诸多不便,你这副样子去找他,不仅做不了什么,还会给他平添许多烦恼,不如就先养好伤再说。”
垚歌抿直了嘴唇,极为不甘,但他的确别无他法,只得点点头,尽快养好伤势再说。
颜青本是要去找谢辞的,这一路弯弯绕绕,只是不知道自己真的看到那幅画自己会是如何心情,没想好与他对峙后要怎么办,不知道这件事摊开来说之后,她与谢辞之后该如何相处。
或许垚歌和晴玉来的正是时候,她是需要时间好好想想,彻底的想清楚。
颜青将他们二人安置在自己的宜兰宫里,本想借着帮垚歌疗伤的由头,让自己好好冷静一下。
可偏偏垚歌不让她顺心,成天到晚都将决风吟挂在耳边,颜青如今看到他就感觉有人在她耳边念咒似的,她见了他都绕着走。
不过也总有不巧的时候…
“颜青,我看见你了。”
颜青刚要迈出宫门的腿不得已收了回来。
“养个伤你就这么闲不住么。”
“你已有两日没去他那儿了。”
“我这不是要去?”
垚歌那眼神,分明是极度的不信任。
颜青翻了个白眼:“就算他腿脚不便,但怎么说也是个成年人,我给他吃喝住都安排好了,你还怕他会饿死不成。”
“他身份特殊,又行动不便,如果你是他,让你留在北宁你是什么感觉。”
颜青抬手,示意他打住。
“你真是打算要去看他?”
颜青转了转眼睛,无奈的点了点头,这回不是也得是了。
垚歌费劲巴拉的挪过来,从里衣里掏出封信:“替我转告他,千万保重好自己,等我。”
颜青拎着这封还带着体温的信,心中一万个不自在。
不过转念想着,也好,去送信总比在这人听他念经强,不如干脆在外面多晃荡些日子,等到他伤势好的差不多了再回来。
她将信带去给决风吟之前遍各地闲绕了一圈,决风吟收到信,看完很快写了封回信托她带回,她算了算日子,决定还是再找地方逛逛再说。
就在她要动身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