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世发把韩思瑶骗到衡州后,将韩思瑶软禁在衡州港的一家宾馆。
衡州港是汉南省比较重要的一个货运口岸,是省内三条江流的交汇点,外接长江,说是“襟三江而带五湖”也不为过。
港区繁忙而有序,吊车犹如高耸的机甲巨人一般,屹立在码头旁边。
每天有上千只集装箱在这装卸。
那些色彩斑斓的铁盒子,来自于世界各地。它们是现代贸易的象征,也是权力与隐形财富的见证者。
衡州港港口集团的董事长,是姚涛的母亲傅剑兰。
波光粼粼的江面上,货轮和驳船来来往往,汽笛声此起彼伏。偶尔有几只沙鸥低飞掠过,似乎想展示一种自由意志。
然而这世间的沙鸥,大抵都摆脱不了漂泊无依与凄凉孤苦的命运。
曾经的绿色沙洲,而今耸立着高楼大厦,早已经没有沙鸥的立足之地。江心的鱼,也被网箱中圈养着,不再给鸥鸟掠食的机会。
诗人笔下的沙鸥,现在不过是渔民眼中傻鸟。
而汪世发眼中的韩思瑶,连傻鸟都不是,她只是网箱里的一条小鱼,起到诱捕傻鸟的作用。
尽管这条小鱼天姿不凡,美得像条世间有的美人鱼。
第一眼见到她时。
汪世发也曾怦然心动,对她心猿意马,甚至幻想过极时行乐。
但考虑到姚公子是个讲“君子风度”的人,汪世发也不敢乱来。坏了姚公子的规矩,大概率会被扔进海里喂鱼,那不是汪世发想要的人生结局。
“安心在这待着,只要你不大吵大闹,便不会有人为难你。”
“你们把我老公关在什么地方?我要见他。”
“该见的时候,自然会让你见。”
汪世发无视韩思瑶的诉求,转身出去,将韩思瑶反锁在宾馆房间里,随后又叫了两个宾馆服务员过来看守。
“人已经带到,安置在港湾宾馆,很听话。”
给姚涛汇报完这边的情况,汪世发又给宾馆的苏经理打了个招呼,叫她好好配合姚公子的计划,这两天挂牌停业,别接待旅客。
夜已深。
姚公子把车停在吕州青名山的山顶上,靠在车头前抽烟。
红景大酒店。
此时,慈善晚会也已经完美落下帷幕,官商两界的名流,陆陆续续地向陈长安和丁勇等人辞别。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
丁勇一脸自豪地问陈长安:“怎么样?将来史志办写《市志》的时候,我丁家有没有资格在吕州《市志》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当然有资格。”
谈笑间,陈长安给了一个十分肯定的答案。
这次,丁勇不仅自捐了500亿巨额财产,还通过这台慈善晚会为吕州教育界募集了上百亿的善款。
加起来有600多亿!
这,无疑是个令无数兄弟市羡慕妒忌恨的恐怖数字。
吕州市全市,去年全年的财政总收入还不到200亿。其中,能划拨给教育领域的资金,仅有5%左右。
也就是说,吕州市政府全年投入教育领域的资金,还不到10亿。
照这个量级来算,吕州市需要花60年时间才能实现600亿的教育投资。这也意味着,丁勇一次性让吕州市的教育发展提速了60年。
这浓墨重彩的一笔,当然有资格写入《市志》。
“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你们政府官僚,能不能把这六百多亿实打实地花在教育领域?我告诉你,我眼里可揉不得沙子。”
丁勇突然抛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警示。
陈长安笑道:“放心,谁敢贪教育基金,我就摘谁的帽子。”
“希望你能说到做到。”想起陈长安的头上顶着活阎王的隐形帽子,丁勇又放宽心笑了笑:“回见。”
“回见。”
陈长安客客气气地跟丁勇握了个手,就此道别。
走出红景大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11点。陈长安拿出手机一瞧,一格信号都没有,看来市公安局还没解除了信号屏蔽。
回到家后,陈长安打开灯,屋内一片寂静。
三婶的父亲过世了,三叔和三婶早有几天前就已经回乡下老家,忙着为老人操办后事,估计要到下个礼拜才会回来。
“思瑶,我回来了。”
“思瑶……”
陈长安唤了几声韩思瑶的名字,却无人回应,屋里依旧冷冷清清。
什么情况?
平时都是等我回来才会睡,今天睡这么早?
一丝疑惑涌上心头。
陈长安上到二楼,推开房门一看,一脸懵逼。韩思瑶竟然不在家,难道在外面应酬?
不对啊。
思瑶是一个很细心的人,为免家里人担忧,她每次在外应酬都会提前给家里打电话。
忧思之下。
陈长安匆匆掏出手机给给韩思瑶打电话。
不料传来对方电话已关机的提示音,陈长安的神经瞬间绷紧,脑子里冒出了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