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休了大皇子?
芷兰郡主的豪言壮语一下子镇住了在场所有人,杨无咎倒吸口冷气,无语的看向满脸尴尬的穆荣。
“二弟,你这孙女的性子,可不比男儿弱啊!”
芷兰疑惑的看向坐着轮椅的陌生老头,这人怎么叫她祖父二弟?
以前没听老宋侯说过,他还有血亲在世啊?
穆荣轻咳两声,正要解释他和杨无咎的关系,芷兰郡主指着他的脸也开始大呼小叫。
“祖父,您脸上的青斑怎么没了?
杨爷爷,您的医术也太高明了!”
穆荣:真不愧是姐妹俩,说的话都差不离。
杨无咎见过芷兰郡主,确认她无事,便冲杨太医和宋芷莹使眼色。
三人离去后,将空间完全让给穆荣和芷兰郡主。
穆荣看着一无所知的芷兰郡主,莫名的悲哀无声的从心底涌了上来。
他疲惫的坐到床前的椅子上,不住的叹气。
“芷兰啊,祖父一会说的话,你可千万要撑住!”
芷兰郡主从来没见过穆荣如此做派,紧张的抓住身上的被子,但声音却镇定如常。
穆荣看着故作坚强的大孙女,忍痛告诉她现实。
“兰儿,你现在已经死了!”
芷兰郡主:啊?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温的,热的,看傻子一般看着穆荣。
“祖父,您别告诉我,咱俩现在已经下了地狱。”
穆荣没理她,自顾自的说下去。
“在世人眼中,芷兰郡主撞见夫君与舞女淫乱,心生妒忌,生生把自己给气死了!
昨日灵堂突发大火,已经把郡主的尸身化为一捧灰烬!”
芷兰呼吸一滞,刚要询问,却被穆荣伸手制止。
“你是不是想问为何?”
芷兰拼命点头,眼泪忍不住往下掉。
“哎——”
穆荣叹气:“此时说来话长!方才坐轮椅的男子,是祖父的亲大哥!
而我们还有个弟弟,他叫李池!
或许你从未听过他的名字,但他的儿子叫——李金鳞!”
李金鳞,大乾朝开国之君,洪元帝的真正名姓,也是大皇子的亲祖父!
芷兰呆呆的坐在床上,突然全身颤抖,她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抖着嗓子问穆荣。
“祖父……您和李池,是亲兄弟吗?”
穆荣沉默点头,芷兰郡主当场崩溃,她拼命的揪着自己的头发,痛苦的闭上眼睛。
“我是……大皇子的……姑姑?!!!!”
穆荣用手抚住额头,声音沙哑:“孩子,对不起!
祖父也是前几日才知道的!”
芷兰郡主用手捂嘴,呜咽的抱着膝盖哭的停不下来。
怎么会这样!
曾经的那些甜蜜,竟然天理难容!
第一次,她庆幸两人成婚后并没有子嗣!
葬礼当天,芷兰郡主执拗的想去看看自己的葬礼,穆荣争不过她,亲自带着易容后的孙女来到城内。
葬礼盛大而又肃穆,无论如何,她身份都是皇家的儿媳。
芷兰坐在马车上,透过帘子上的细缝怔怔的看着长长的送葬队伍。
“好隆重啊!”
面具后,芷兰神情茫然,眼泪不自觉的掉落。
大皇子妃“死”了,曾经的芷兰郡主死了!!
李饮江麻木的走在棺木旁边,他和见过的每一个人说芷兰的尸身被黑衣人抢走,但无人信他!
杨太医是医科圣手,他的话,帝都美人归怀疑。
但是李饮江非常肯定,棺木中的芷兰郡主当时确实呼吸了!
他没有发疯!
哀乐凄凄,挪动双腿的李饮江鬼使神差的看向左侧,一辆马车静静的停在街角。
芷兰郡主慌乱放下布帘,但随后又重新掀起,让李饮江看到自己的脸。
双目对视,李饮江漠然的扭过头,把目光转移到身旁的棺木上,再次沉入自己的思绪。
穆荣敲了敲车壁:“走吧!”
马车吱扭吱扭的沿着空荡的大街向远处行去。
杨太医一甩鞭子,拉扯的黑马不耐烦的打了个响鼻。
“孩子,忘了他吧!”
穆荣心疼的把大孙女搂进怀中,听着她呜咽悲痛的哭声,心里也不好受。
“今晚见过你爹娘,明日祖父就派人送你去北疆!
在那里,你会有一个新的名字,新的人生!
祖父希望你能快乐,开心的度过这一生!”
芷兰郡主哽咽的抬头,泪水涟涟:“祖父,我不想走!
我可以易容,我可以不见他!
别让我去北疆好不好?!那里好远好远,孙女害怕!!”
穆荣心里一酸,顿时也老泪纵横。
他都这把年纪了,芷兰这一走,恐怕就是永别!
他慈爱的摸了摸孙女憔悴的脸庞:“不成啊,孩子!
你不可能一辈子易容,也不可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