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侯疼的面孔扭曲,此时也顾不上这个,他一把抓住报信的幕僚,凶神恶煞的质问。
“凭什么禁足?是不是那个低贱的商女又给陛下进谗言了?”
幕僚的肩膀被他掐的生疼,艰难求饶:“侯、侯爷!高抬贵手!”
慎侯恨恨撒手:“快说!究竟怎么回事!”
他因为脸上的伤,告了半个月的价,消息有些不大灵通。
幕僚揉着肩膀,龇牙咧嘴的将打探的消息说了出来。
“今日宫门刚开,大皇子便被御前侍卫押回府,大门直接贴了封条,连饭食都是从墙头递进去的!
宫里的谨妃娘娘已经被陛下收回金册,降为昭仪!”
慎侯听到这里眼前一黑,直挺挺的向后摔去。
姚胜和报信的幕僚慌忙将人扶住,又是掐人中又是塞鼻烟,总算把慎侯折腾的清醒过来。
“欺人……太甚!
陛下欺人太甚啊,我家长姐,可是做过他的太子正妃!
他竟然如此不念旧情!”
慎侯哆嗦的全身颤抖,连声让侍女们拿朝服过来。
他要面见陛下,亲口问问,当年亲娘对先皇的救命之恩,就是让她的女儿和外孙落得如此下场吗?
姚胜和幕僚拼命的劝。
“侯爷,娘娘母子不知因何恶了陛下,不宜轻举妄动啊!”
“是啊侯爷!咱们先按兵不动,弄清楚原委再做打算也不迟!”
……
两人嘴皮子都要磨破了,还是没能阻挡慎侯进宫的决心。
“本侯决心已下,我家外甥可是嫡长子!
这么不清不白的被关起来,陛下怎么都得有个说法!”
慎侯脸色黑的能滴出水来,他在侍女的服侍下穿好朝服,顶着满脸的血印子走出房门。
到底顾及颜面,用袖子挡着脸,遮遮掩掩的坐上车。
马车刚停到宫门口,慎侯就有些害怕,可得到消息的朝中官员,已经在马车后边跟了一大串,由不得他退缩。
慎侯用袖子挡着脸,硬着头皮被车夫搀扶着下了地。
守在宫门口的侍卫瞧这阵仗,当即就有人麻溜的跑去报信。
“陛下,慎侯带了朝中的大臣逼宫了!”
成文帝嘴里茶水喷了一地,不可置信的抬头:“什么?慎侯逼宫?你是不是看错了?
那老小子能有这个狗胆?”
“陛下,千真万确,为首的正是慎侯!”
报信的侍卫肯定的点头,然后疑惑的挠了挠头:“不知为何,他一直用袖子捂着脸。”
成文帝突然想起暗卫密报,慎侯在昭华郡主眼前说芷兰的坏话,一张老脸被抓成了棋盘格,不由来了兴致。
“宣慎侯觐见!”
他倒要看看,昭华妹妹的凶悍是否一如当年!
慎侯鼓足勇气,在侍卫的带领下和不请自来的同僚们来到御书房外。
吴用和气的冲慎侯行了个礼:“侯爷!陛下已经等候多时了!
您快请进吧!”
成文帝端坐在书案后,看好戏一般盯着门口,当慎侯放下袖子,低头弯腰行礼时,他差点没当场笑出声。
昭华郡主下手忒狠了,慎侯的脸那叫一个惨绝人寰,血印子一条接一条,有几道伤口深的,明显能看到缺了一小块肉!
成文帝捂着肚子,表情扭曲,咋眼望去,那叫一个面色狰狞。
慎侯偷偷抬头,看到陛下面色不渝,自心里咯噔一下,顿时后悔得肠子要青了。
都怪他!
太看重亲情,一听到姐姐和外甥出事,这才不管不顾的冲进宫!
慎侯做了老半天的心理建设,厚着脸皮直接开口:“陛下!我家长姐自从嫁入皇室,素来谨慎端庄。
您突然将他们母子禁足,一定是有奸人陷害,还望陛下明查秋毫,还二人清白!”
慎侯直视着脚下的地板,半响没听到成文帝的回应,不得不使出杀手锏。
“陛下,先皇落难时,躲藏在我家柴房,可是可是大皇子的外婆日日送去饭食,才让他撑到援兵前来!”
成文帝一听,顿时被气笑了。
他爹接手了祖父的位子后,因为那老太太仗着救命的功劳一直要这要那,所以曾经寻找过当时抓他的兵丁。
这才知晓,老虔婆明面上好吃好喝把他爹养在柴房,实则暗地里去找了她的老相好,一个爱吃喝嫖赌的差役!
只不过当时谨妃……不,应该叫谨昭仪已经生了大皇子,而且还是太子妃,洪元帝这才忍着怒气把此时压下。
现在,慎侯还有脸提这事儿?
莫非老太婆临终前,年什么都没和慎侯说?
成文帝摸着下巴,正思索着怎么拉下慎侯的脸面而不伤大皇子时,吴用惨白着脸冲了进来。
“陛下!贤妃娘娘素衣脱簪,说要向您请罪!”
成文帝神色茫然,怀疑是不是吴用说错了人名。
贤妃……脱簪请罪?
请罪这事儿,应该是谨昭仪上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