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荼歌紧了紧眸子,淡淡开口道,“现如今也只有两个法子,一是把他们赶回书院去。”
“这第二,便是把他们关在家中。这样子,就算是有人想告诉他们这法子,也只会见不到人。”
听着这两个法子,李管事都觉得有些不妥,“姜娘子,话虽如此,但是这样子做总归是不妥的吧!”
姜荼歌轻笑,“李管事,你觉得若是他们两个知道法子率先呈报上去,那胡县令会是何反应?”
“刘风可是咱们云庄的人,按照胡县令的为人,他一定会把过错都算在云庄百姓的头上。”
“与其那般,还不如把他们两个锁在家里一段时日的好。”
李管事并未出声,说实话他狠不下这个心。毕竟刘风今年是要考秀才的,他若是中了,对于他们云庄而言可是光宗耀祖的事。
眼下这个时候不好轻易得罪了他,他若是考上之后翻脸不认人,那可就是………
姜荼歌看着李管事犹豫不决的样子,决定在添一把火。可她刚准备开口,身后严舒的尖叫声吸引了她的注意。
转头看去,严舒正捂着手。而那手的缝隙里,正往下滴着血。
姜荼歌也无心再跟李管事说刘风的事,大布朝着严舒走去。这边走,还边撕下来一块儿布。
严舒见状,赶忙拦着,“姜嫂嫂,这裙子可是你新做的。我的手没事,这么好的裙子可惜了。”
姜荼歌拉过严舒的手,将刚刚撕下来的布包扎在严舒的伤口处,“你呀,就别担心这些了。”
“裙子没有了在做就是,可是眼下你的手却是重要的。”
闻言,严舒眼眶红润起来。她轻启薄唇,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这边姜荼歌给严舒包扎好伤口以后便准备继续去找李管事说刚刚的事,可回头看去,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姜荼歌微微蹙眉,也不知道刚刚她说的那些话这李管事听进去了没有。
周家老母与周大郎这边已经把最后一车粮食运回了家,下一刻原本安静的天空,“轰隆”一声。
伴随着响声的还有淅沥沥的雨声,这声音越来越急促,雨滴也越来越大,姜荼歌跟严舒赶忙躲到了一旁龙王庙的房檐下。
有些正在地里劳作的人,也四处寻找着遮蔽风雨的地方。
“他娘的,之前希望它下雨的时候不下。如今咱们开始收麦了,它下的跟盆泼似的。”
“就是,这存心是不让咱们农户活。明年如果还是这般,咱们直接砸了龙王庙,把那老龙王搬到地里好好晒一晒。”
“行了,咱们云庄也不算太差。今年姜娘子寻得水源,李管事又让咱们提前收麦,咱们虽不比往年,但至少没有歉收。”
“诶,你说的倒是实话。”
……………
众人你一眼我一语的,各自找了地方等待着雨停下来。
此时田间,张老汉与张婆子二人傻了眼。他们家里八亩的田,现如今收了才三亩左右。
这剩下的五亩田,已经不能用了。这些粮食,在交一交税赋,他们哪里能熬得过这一整年啊!
他们两个昨日若是也一起下地干活儿,这八亩田虽然不能全都收完,但也剩下不多。
张婆子哇的一声坐在地上锤打起来,“这可怎么好呦,这让我们这一年的日子如何过呀!”
张老汉更是一脸的哀愁,脸上已经分不清雨水与泪水。
张婆子一想起那两个书生,眼中便满是恨意。都怪他们两个昨日主动要帮忙,若是没有他们,这好好的粮食怎么会淋了雨?
“造孽啊,真是造孽啊!我张婆子这是得罪谁了,为何要这般害我们老两口啊!”
张老汉冷着脸,他本想拿着烟抽上一口。奈何如今正是下雨,这烟根本就吸不着。
姜荼歌看着他们两个的样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事到如今,这两个人竟然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雨下着下着渐渐小了许多,大家闲聊了这么久,也都趁着此时往家里赶去。周大郎与周母对着姜荼歌与严舒一顿感谢,随后便陪着自己的老母往家中走去。
姜荼歌看着那两个人紧了紧眸子,“严舒,你先跟我回我家。刚刚你我都淋了雨,得喝一些姜汤才行。”
“嗯,谢过姜嫂嫂了!”严舒点点头,也没有推辞。
二人回到家里,姜荼歌又特意的往刘风家看了一眼。这大门依旧是紧闭着,院子里也没听到人说话的声音。
姜荼歌冷笑,他们这二位书生昨日累的够呛。估摸着此时应该正在家里呼呼大睡,怕是早已经把这收麦的事抛诸脑后了。
只不过,这些她都不在意。这两个人眼下还没问出护水法子,那么这些事她也懒得插手。
隔壁屋子里,刘风与王明的呼噜声此起彼伏。
突然,刘风坐了起来,脸上满是慌张,“快走、快走!这里呆不得了,呆不得了。”
王明正睡的香,刘风的叫喊声让他有些清醒过来,“刘兄,你这睡的好好的,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