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外孙女......不会错的,这就是我的外孙女,跟她妈妈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你看到没,她跟彤彤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她就是我外孙女......”
白发苍苍的老人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着的。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身体前倾,双手紧握在胸前,嘴唇紧闭,但是却无法抑制住身体的颤抖。
眼里泪水不断地涌出,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老刘看到妻子这副激动得快要昏厥过去的模样,连忙握住她的手掌。
“是,是我们的外孙女,她跟彤彤小时候长得可真像......”
刘叔同样哽咽。
对面的小女孩有些胆怯,躲在加利的身后。
在来之前,她们先跟加利会面,得知眼前这位大哥哥就是以前小时候的玩伴,思思高兴极了,明明他们已经好多年没有见过面,可是这一刻她顿感亲切,一路上她都亲昵地坐在加利身旁,与他说了好多好多后面发生的故事。
加利拍了拍她的脑袋:“那是你的外婆,还有外公。”
“外婆就是妈妈的妈妈,外公就是妈妈的爸爸。”
思思仰起头:“妈妈的妈妈?可是思思没有妈妈。”
吐布靠着墙角,叼着一根烟用力吸了一口。
加利不知道该如何跟思思解释。
一旁的老奶奶亲昵地牵起思思的小手:“思思是有妈妈的,思思的妈妈是一个很漂亮很漂亮的女人,她温柔又善良。”
“那妈妈呢,她去哪里了?为什么爸爸也没有回来......”思思有些情绪低落。
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还没满8岁的小女孩。
她们约在了雪山山脚附近湖泊旁的一家餐厅里,这里的肉菜一绝,特别是羊肉与牛肉的做法,鲜嫩多汁,入口即化,来这里吃饭的人络绎不绝,若是在顶层还能欣赏窗外一望无际的草原。
此时的草原到处是一片花海。
菜一道道的上来。
在奶奶的解释下,思思知道眼前的这位奶奶还有老爷爷是她的家人,是至亲的亲人。
饭后,加利带着思思出去采花。
思思的外婆与外公,想要知道女儿的下落,这些事情不适合让思思知道。
“那时候啊,她怀着孕,但是身子骨受损严重,虽然她丈夫一直努力找各种补品想让她养好身子,可是伤了根的身子,哪里是那么简单就能养好的呢。”
“她丈夫早出晚归的,有时候一连数日不见面,他委托我照顾他的妻子,当然,他给的报酬我也拒绝不了。”
“雨彤是个温柔的孩子,她很乐观,我才能没有见过她哀愁的模样,哪怕快临产时,她也是一脸笑容鼓励着自己,反而还来劝我不要太担心。”
“她难产那天,她丈夫没有回来,我不认识其他人,想找他也找不到,那时候我想带雨彤去医疗所,可是来不及了......”
“她是撑着一口气,撑着让思思出来后,见了她最后一面才走的,走的时候她还对我微微一笑,似乎在说,别难过,别担心。”
“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几天后的事情了,思思那时候小,没有母乳喝,也没有奶粉喝,我急啊,我怕那么小的孩子还没好好看到这个世界就走了,那几天,思思便吃着米糊汤水活着。”
“也是这孩子坚强,撑到了他回来,他接过思思的时候,思思便嚎啕大哭了起来,这孩子一直乖的很,平日很少哭闹,许是知道这是爸爸吧,所以她才能肆无忌惮的哭着。”
“后面我便带着思思去了其他宿舍,宿舍里住着一个10来岁的小男孩,便是加利。”
她目光温柔地落在窗外,此时加利正在草地上摘着小野花给少女编织花环。
“思思那时候3岁,她与加利玩的很好,加利把她当妹妹一样看待,大概这样生活了1年多,有一天他急急忙忙回来,要我们搬走。”
“我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只知道他面对的人跟事情都很危险,他似乎有不少仇家。”
“后来我们就住进了阿莲的宿舍。”
“我那时候受了风寒,又不小摔到了腿,没有及时医治,这条腿啊,也就瘸了,他看我行动不便,便让阿莲充当我们的中间人。”
“就这样,我们一直生活在一起直到如今,那时候基地突然通知底层要撤离,说什么要我们去九州基地,我是很惶恐害怕的,我怕这样走了,思思的爸爸回来看不到我们怎么办,而且,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也很没有安全感,我怕孩子跟着我们会出事,去了个陌生的基地吃不饱怎么办,我一个瘸腿的老人,怎么能照顾得好孩子呢......”
刘雨彤的母亲已经哽咽到说不出话了。
她的女儿啊......
孤苦伶仃的在遥远的喀维尔。
难产的时候刘宏甚至都不在身边。
她太难过了。
想到女儿绝望地躺在冰冷的床上,就那样在痛苦中死去。
她痛得心脏都在揪着疼。
连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