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如此丰厚的薪资,丘福要是不动心那才是假。
他也是一个凡人,全家老小都要依靠他收入不定时的低薪养活。
不过,丘福仅仅沉默了片刻,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姚师爷,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是王爷的人,不能轻易离开北平。”
姚广孝似乎并不意外丘福的拒绝,他笑了笑,“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强求了。不过,如果你改变主意的话,随时欢迎来找我。”
结账的时候,丘福打算买单,当听到账单是五十五两银子时,他吓了一跳。
要知道他一年的俸禄也才一百多两银子啊!这顿饭几乎吃掉了他半年的俸禄!
于是,摸到钱袋子的手定住了,眼睁睁地看着姚广孝从厚实的钱袋子摸出了几张宝钞付了款,还大方打赏了一块碎银给店小二。
“丘大人,你家离这儿也不近,坐马车回去吧。”
走出酒楼大门,没等丘福反应过来,姚广孝又掏出一把铜钱塞到一辆豪华马车的车夫手上。
坐在马车上,带着几分醉意的丘福看着窗外的夜景,想到家中的妻儿,想到他们为了生活而奔波劳累的身影,心中充满了内疚和无奈。
“若是我能接下这个县丞的职位……”丘福心中不由自主地琢磨着,然而这个想法如流星划过夜空,转瞬即逝。
他虽非纯粹的文人,却也深受儒家经典的熏陶,那传统的忠义观念如同枷锁一般,牢牢地束缚着他的道德底线。
然而,当马车停在家门口时,看着破旧的家门和昏暗的灯光,丘福的心中又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情绪。
家中的妻儿还在等着他回去交学费和买柴火钱……
他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
是否真的能够给家人带来更好的生活……
要是燕王的事情失败,一直跟着自己受苦的妻儿没有享过半天福……
……
与此同时,远在北平的朱棣收到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一直为私军军饷发愁的他,突然得知白天巡逻边境的军队意外发现了运送军饷的残元军队,而那些军饷,不出意外地落入了他的手中。
朱棣瞪大了眼睛,看着呈上来的黄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
这可不是小数目,这些军饷加起来价值竟然高达二十万两银的黄金!
他怀疑这残元军队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竟然还带着这么多黄金到处跑,就连发军饷都用黄金。
然而,身为一位深思熟虑的战略家,朱棣的初始惊喜过后,心中也不免闪过一丝疑虑。
这是否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
但这种疑虑很快就烟消云散了,毕竟,谁会花费二十万两来精心策划一个阴谋呢?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即使是个阴谋,也未免显得太过奢侈和不切实际。
再者说,这样的阴谋除了能让他朱棣获得实实在在的好处,还能给他带来什么损害呢?
综合考虑后,他最终确信这是一份难得的意外之财,而他也将毫不犹豫地利用这笔资金,为他的宏伟事业添砖加瓦,助他一臂之力。
男人有钱就硬,朱棣此刻心情大好,腰板都挺直了许多。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唤来了丘福,这位一直跟在他身边的贴身护卫兼军师。
丘福一脸憔悴,脸上还带着几道爪痕,显然是家里的“母老虎”又发威了。
但朱棣此刻无暇顾及他的家务事,直接吩咐道:“丘福,你需再次南下前往应天府,务必将朱瞳拉拢到我们这边。”
然而,当丘福得知朱棣为了拉拢朱瞳,不惜花费巨额资金——先期支付十万两现银,而剩余采取分批次付款的方式时,他并未流露出喜悦之情,反而深感失望。
燕王不是连支付自己的俸禄都捉襟见肘吗?
怎么会突然间如此慷慨大方?
“怎么了?丘福,你看上去不太高兴啊?”朱棣注意到丘福的脸色不对。
“啊?没事,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吧。”丘福勉强笑了笑。
昨夜畅饮至深夜,朱棣并未特地向丘福解释那笔巨款的来源。
因此,丘福自然对朱棣一夜之间财富激增、多出价值二十万两银的黄金一无所知。
“那你对这次的任务有什么看法?”朱棣继续问道。
“燕王,你突然之间这么大方,我有点不适应。”丘福直言不讳地说道。
朱棣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你想想看,朱瞳那小子在应天府的位置那么特殊,而且他那么会赚钱,只要他投靠我们,这点钱算什么?就算花一百万两也值得!”
丘福听了更加失望,有钱收买朱瞳,却没钱给自己发薪水。
难道在燕王的眼里,自己就真的不值得拥有薪水吗?
他心中五味杂陈,但又不敢表露出来。
“是,燕王。”丘福低着头应道,然后转身离开了大殿。
走出大殿的丘福抬头看了看天空,深深地叹了口气。
……
返程,在姚广孝的一路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