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忽悠走了马皇后,朱元璋正准备小憩片刻,却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抬头一看,只见逆子朱标满脸堆笑地走了进来。
“父皇,儿臣给您请安了。”朱标行了个礼,便一屁股坐在了朱元璋对面。
朱元璋瞪了他一眼:“你这逆子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这次又想要什么?”
朱标嘿嘿一笑:“父皇英明,儿臣这次来,是想跟你借点钱。”
“借钱?!你除了每月领取用度,咱不是还额外给你一千两银,这都还不够花?!”朱元璋眉头一皱,这逆子说是借钱,其实就是拿而已。
借了这么多次钱给他,没有哪次见他还过。
朱标不满地嘟囔道:“你忘了?儿臣跟你说过,今年过年打算在应天府举办一场诗会,起码要花一千两,你当时也同意了出资赞助的。”
“举办这些东西有什么用!那些文人一个个都是书呆子,除了会吟诗作对还会什么?”
“你以为朕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咱告诉你,咱的钱都是用来治理国家的,不是给你这种纨绔子弟挥霍的!”
老朱一听,顿时不乐意了。
之前他是答应过赞助逆子一千两银,不过那是他心情好的时候。
现在,一想起要自掏腰包给户部发给官员发俸禄和奖金,他就心疼得无法呼吸,恨不得多杀几个官员少发些俸禄了。
刚才朝会上就不应该那么冲动,补贴五万两银给户部发工资就好了。
老朱越想越后悔,这个时候逆子来找他要钱,无异于用刀子割他的肉。
能同意才怪了!
朱标见老朱赖账,也有点气上头了,但想着眼前的是金主,还是忍着怒气反驳道:“父皇此言差矣。儿臣举办诗会,不仅是为了弘扬我大明文风,更是为了拉拢文臣之心。如今朝廷中文官势力以李善长为首,儿臣此举也是为了平衡朝廷势力。”
朱元璋冷笑一声,道:“李善长?哼,他就算拉拢了整个朝廷的文官又如何?咱若是不顺眼,杀了便是!咱需要的是忠诚于朕、有能力治理国家的人才,而不是那些只会吟诗作对的酸腐文人!”
“寒冬将至,与其花一千两银子给那些读死书的废物吃喝玩乐,还不如用来给百姓买点炭火,好歹能让几百个贫寒的老百姓熬过这个冬天不至于冻死!”
朱标却不服气地反驳道:“父皇你不是有小金库吗?您自己拿出来救济不就好了?再说,这诗会的钱之前你不是答应过给我吗?!”
朱元璋被朱标气得直瞪眼,怒道:“你这个逆子!咱的钱是用来治理国家的,不是给你挥霍的!你再这样胡闹,咱就把你送到吕宋岛去挖矿!”
“挖矿?!”
朱标一听,顿时也火了,毫不示弱地回敬道:“你以为我会怕你?如果你真敢这么做,我就把你那些见不得光的小金库,还有你偷偷去风月场子的事情都抖出来,到时候,我们谁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朱标的反叛精神从他以往的行为中便可见一斑,即使被老朱持剑追杀也绝不低头,甚至还多次因为政见不同而出言讽刺老朱是个暴君。
“孽子!你敢再给我说一遍!”朱元璋暴跳如雷,一把抓起桌上的砚台,狠狠地朝朱标掷去。
朱标身手敏捷地躲过飞来的砚台,却还是被锋利的边角划破了衣袖,然后毫不畏惧地回嘴道:“说就说,我这就去告诉母后!谁怕谁就是龟孙子!”
“孽障!”朱元璋怒吼着,顺手抄起一旁的痒痒挠,向好大儿扑去。
这场父子间的争执,瞬间演变成了激烈的追逐战。
马皇后刚刚躺下不久,宁静突然被一阵嘈杂声打破,其中夹杂着儿子的叫嚷和丈夫的怒喝。她心头一惊,迅速从床上爬起,疾步走出寝室。
眼前的一幕让她震惊不已,只见儿子朱标被老朱一脚踢翻在地,而老朱手中还紧握着一根痒痒挠,正欲对朱标的后背抽打。
“重八!你这是在做什么!”马皇后愤怒地大喊,疾步冲上前去。
老朱被马皇后的怒喝声震醒,抬头看到妻子满脸怒容,这才意识到这是妹子的寝宫,收拾逆子会随时被妹子发现。
他尴尬地放下手中的痒痒挠,尽管心中仍有怒气,但嘴上却不得不服软:“这逆子实在气人,咱只是想给他点教训,让他长点记性。”
马皇后心疼地扶起衣衫凌乱、惨兮兮的朱标,狠狠地瞪了老朱一眼,然后转身从一旁的太监手中夺过鸡毛毯子,做出要打人的架势:“重八,你要是再这样无理取闹,就别怪咱不客气了!”
老朱一见马皇后真的动了怒,顿时慌了手脚,连忙一把将朱标拽到自己身前作为挡箭牌,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妹子,你消消气,别跟孩子一般见识。咱这不也是为了教育他嘛,免得他将来败了咱们这大明江山。”
“父皇,你要是再不给儿臣一万两银子,这事儿可就没完,不然……”
朱标此时也回过神来,见有母亲撑腰,顿时胆气大增,他屁股一撅,顶开老朱。
朱元璋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