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萍和程小曼讨论至深夜,都没理出头绪。
首先按利益方面分析,何雨水求学路被阻,唯一获利的就是竞争对手,因为现在进入高校学习,除了看考试成绩和劳动积分,更看重的是个人品德思想,与学校或单位的推荐。
但是,据何雨水所说,由于其他高校仅需三年就能毕业工作,而学医却要五年,在校的两届学生里,唯她一人报考医学,不存在恶性竞争,因此可以排除学生因素。
而她每次的学习和劳动成绩都是名列前茅,校长和老师非常器重,没有打压迹象,也可以清除嫌疑。
其次从举报方式出发,实名举报必须提供相关证据才能完成,而学校的退学通知书,未列举任何真凭实据,只有几个简单的模糊字眼。
例如:长期脱离集体,资本主义享乐思想严重,道德败坏等,直接排除这个途径。
另一种方式为匿名举报,现在的举报信几乎不存在真正的匿名,即使匿名书写,渠道也只有亲自投递到举报箱这一条。
政府机关为预防恶意举报和打击报复,所有的举报箱都设置在单位门口,而门卫全是二十四小时值守,只要举报人投递,一定会被“请”进单位详谈。
即使发生各种巧合,投递成功,举报信也会经过严格审查,真正递到领导眼前的,寥寥无几,且大都是危害性较大的事件。
一个普通女学生的学习生活日常,绝不可能引起领导关注。
唯一的解释就是,举报人通过特殊渠道,把举报信呈现到领导面前,这应当算是深仇大恨了,何雨水有这样的仇敌?
何雨水自小就能言善辩,更会隐藏情绪,无论见到谁都是一副笑模样,就连四合院里的死对头,易、聋、贾三家人,都对她的遭遇流露出同情神色,其他人更不会与她为敌。
要论有矛盾之人,唯有孔琳,可当日令她难堪的是程小曼,即使报复也该针对程小曼,何况孔琳是绝对受益人,没理由追究何雨水。
若是孔琳有这层人脉,何必辍学在家,随便套用一个减免政策,就能免了上学费用,最多可以列入怀疑名单。
然后从生活环境解读,四合院的人虽然心思各异,但同在底层生活,自私排异、捧高踩低、重近轻远是共性,何雨水顺利进入高校,对他们绝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没有可疑之处。
最后,也是最大可能,就是遭受无妄之灾,倘若有人蓄意报复陈萍或何雨柱夫妇,却又无从下手的情况下,或许会出现这种情况。
两人讨论至此,均是自责不已,陈萍的无心之失,何雨柱的桀骜不驯,程小曼的语无避讳,好像都是招祸源头。
他们三人在工作中开罪的人,用不胜枚举形容,不算夸张,虽然没有深仇大恨,可难保就在无意树敌,这要如何寻找?
思来想去,二人决定,与其大海捞针般盲目猜测,不如直截了当找学校求情,万一哪个校领导起了爱才之心,愿意鼎力相助,也犹未可知,虽然希望渺茫,总比坐以待毙强。
于是次日一早,陈萍两人便到单位告假,请王志芹一起到学校了解具体情况。
任凭程小曼的以利相诱,陈萍的软磨硬泡,王志芹的威压相迫,三人使出浑身解数,依然仅换回校长的八字回复。
“领导指示,不容懈怠!”
陈萍和程小曼二人无言相携的回到四合院,看着床上了无生趣的何雨水,双眼无神的盯着房顶,一眨不眨。
陈萍终下决心,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进鲁子轩的隔间,从床底的石砖下取出一个小木盒,颤抖着双手,拿出儿子求来的“保命符”,口中不断喃喃自语。
“儿子,妈对不起你,妈不能眼睁睁看着雨水前途尽毁,妈就做这一回主,就这一回,以后全听你的…”
将一切归于原位,把那幅伟人亲题的“曙光”字画,仔细谨慎得装进挎包,又从暗格中,拿出两根报纸包着的金条揣进口袋,一脸决绝地走出隔间。
跨出家门的一瞬,忽然停下脚步,重新走到床边,强拉起失魂落魄的何雨水,一番洗漱整理之后,离开四合院,骑上自行车向学校而驰。
两人进入校长室,不待低头看报的校长出声赶人,陈萍坦言:
“校长,我知道您有难处,不敢求您高抬贵手,只想请您指点迷津。”
陈萍慢慢走近办公桌,不动声色的掏出两根金条,放到桌上,推至校长触手可及之处,话语未停。
“冠冕堂皇的理由有很多,但宗旨只有一个,不愿让孩子这么多年的努力,付之东流,请校长画条明路。”
校长面色如常的侧目瞥了一眼桌上的包装粗糙的两个“小东西”,微微欠身,缓缓伸向茶缸的右手,有眨眼间的停滞,手指无意间轻触了一下“小东西”。
眉头骤紧,端起茶缸,抿了一小口,又放到“小东西”的外侧,抬头看着面带微笑的陈萍,稍作思考,语气冷漠开口:
“这位同志,何雨水同学的刻苦努力,全校师生众所周知,可领导指出的个人道德瑕疵,也不容忽视。
学校的育人宗旨,是为高校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