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新华微微弓着腰说:“哪里哪里,您太客气了,我也是头一次听说,没想到程家人表面光鲜,背地里却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来!这种人就是我们纺织厂的蛀虫败类!”
程宏志可真是害苦了他!
他本来要调到市里去的,偏偏这关卡闹出来这种事。
你说你已经娶了这么漂亮的媳妇儿,怎么还能做出乱搞男女关系的事情!
而且还是在媳妇儿挺着大肚子的时候!
媳妇儿生了个闺女儿,全家都不待见,甚至于还虐待孩子!
老丈人想来讨公道,你还冤枉丈母娘偷自家的东西,不让他们进厂。
纺织厂怎么会出了这种丧尽天良的东西!
今年厂子里的优秀奖是别想得了!
不受批评他就该知足。
要是今天这事情处理的不好,他看不但晋升无望,厂长的名头都保不住。
那可是市里大领导直接打电话过来!
亲自交代让他务必把这件事解决好。
否则以后不用出来混了。
虽然他不清楚这姓彭的同志具体是什么人,但能让市里的大领导都忌惮的那么厉害。
那肯定就不是什么普通人!
即便大领导不说,只看他通身的气场也知道不简单。
跟这边一对比,程家的那点关系就有些不够了。
程宏志这畜生也真是混闹!
黎草说的别的情况他不确定,但他跟那女人之间的事情,他还真亲眼见到过。
当时他怎么就只语言上警告了下呢,
要是直接让人把他当成流氓抓起来,那哪里还有现在的事情!
真是一时的糊涂,耽搁了自己的前程。
谁能想到一个山窝窝里的人,居然能够到市里的大领导,甚至是更高的领导。
黎父黎母可不知道这一句话的功夫,厂长戴新华就腹诽了那么多。
黎母猩红着眼睛,诉说道:“戴厂长,我要是知道姓程是这种畜生,我连让我闺女儿来县里都不让,”
“我小草才20岁,还是花一样的年纪,姓程的可真害苦了她,你说他要不喜欢,又何必祸害我们!”
“我和她爹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儿,以为她嫁到程家,即使不是被当成亲闺女儿宠着,依照小草和善的性子,那也是当半个闺女儿对待,”
“哪想到他们是把我闺女儿当成仇人了!”
“我闺女儿即使是挺着大肚子的时候,还是伺候着他们一家几口吃喝拉撒睡,”
“现在是新时代了,谁家会像程家一样,还遵循旧社会的规矩,让儿媳妇照顾全家老小……”
戴新华一边点头哈腰的听着,一边口不时的跟着痛骂。
然而还没等黎母一肚子苦水倒完,程宏志一家就到了。
程宏志一看到黎草,就热情又激动道:“草草,你回来了?你突然一声不吭的抱着闺女儿回娘家,害的我担心的晚上都睡不着。”
“我就准备今天跟厂子里请假,下午下完班就骑车去姜家村接你们娘俩回来呢。”
“爹,娘,这两天草草和多多让你们担心了,都是我不好,这段时间厂子里忙,忽略了草草的感受。”
“爹,娘,你们给我一次机会, 接下来我肯定好好弥补她们娘俩。”
“爹,娘,草草,戴厂长还有很多工作要忙呢,咱们就不打扰他了, 咱们先回家,”
“您二老对我有什么不满,等回了家就直接拿藤条抽我,不把气撒完,您就别停手。”
程父一边发着烟一边不等黎父黎母说话,就紧接说:“黎兄,都是宏志不懂事,你该打打该骂骂,我绝对不会多说一句。”
“常言道一个女婿半个儿, 宏志他就是你的亲儿子,孩子做错的事情,咱们做大人的多教教就好了,谁年轻的时候没有犯过错啊?”
“伟人都说过,犯错没关系,只要知错能改就好,你看,这都是自家孩子,你就给他一次机会。”
戴新华拒绝程父递过来的烟。
黎父直接打开程父递过去的烟。
彭阳一直握着姜鱼儿的右手看,连个眼神都没给出去。
“哈哈哈哈……”
黎草忽然哈哈大声笑了出来,她一边捧腹大笑,一边用手擦着眼泪。
程宏志有些焦急地说:“草草,你别笑了,快帮我劝劝爹娘,咱们有什么话回家再说,你懂事一点,别让厂长为难,回家我任你打,任你骂。”
黎草不理会程宏志依然哈哈的笑着。
程母忍不住皱着眉头说:“黎草,疯疯癫癫的像什么样子!我看你是生孩子生傻了!”
程父生气地斥责程母,“乱说什么!孩子有委屈,你就不能让她发泄……”
黎草忽然又停了哈哈大笑,她笑着对姜鱼儿说:“小鱼儿,你看我的眼睛是有多瞎?曾经居然看上过这么个薄情寡义玩弄人感情的东西。”
姜鱼儿掏出手绢,擦掉黎草脸上的泪珠,温声说:“曾经瞎过没事,只要现在不瞎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