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廷此时此刻真切的感觉到了自己对夏承俨的畏惧。
这个男人单从外表上看就是一个不染凡尘的世家公子,他有着一副可以欺骗所有世人的假皮囊。
实际上,他深不可测,所行之事无不令人细思极恐。
他不光重利、贪婪、野心勃勃,而且没有道德底线、不被传统价值观束缚。
更可怕的是这个男人深谙权谋,对人性洞察入骨,只要他想,他可以达成自己的所有目的。
江廷这辈子都没有见过比夏承俨更会算计的人,更没有见过比夏承俨更可怕的人。
他相信夏承俨现在对夏晴是有情的,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男人会把自己的女人培养成为一个可以威胁他们的对手。
他们更愿意不如他们的女人依附他们,不只是因为男人的劣根性,更是因为畏惧。
夏承俨似乎没有畏惧,没有畏惧就没有弱点,这样的男人更可怕。
人的爱意无法隐藏,江廷现今在夏承俨的眼里确实看到了,但是爱情是阶段性的东西,不是恒久不变。
若有一日,夏晴成为夏承俨想要除掉的对象,夏晴会有什么结果?
即便夏晴手握整个夏氏集团,但是夏承俨这种人若是变心,夏氏集团会是夏承俨除掉夏晴的催化剂。
夏承俨和夏晴的决裂绝对不会单单是离婚收场,是鱼死网破。
如果那时,夏晴爱夏承俨爱到无法自拔,夏晴得有多痛苦?多崩溃?
就在刚刚,严侃认罪并供出严家人所有的犯罪事实,严明紧接着跳楼自杀,不少严家人放弃国内所有资产已经买好了最近的航班准备逃离t国。
盘踞西津二十几年的严家一夜之间如同被无数炸弹引爆的大厦。
今天之后,那些想趁着工人跳楼事件群起蚕食夏氏集团的势力,会因为严家的覆灭,没有人再敢像严家一样做出头鸟。
江廷首先想到夏晴,夏承俨若有朝一日不再爱她了,他要怎么护住她的命?
“你之前答应我爷爷帮助他竞选首相,是认真的吗?”
“夏氏已经将十个亿的初期竞选资金打到你爷爷竞选团队的账户上。”
江廷瞳孔紧缩:“你明明清楚是我爷爷诱导姑姑把晴晴伤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你怎么能真的……你现在是不是……”
“严侃是你抓的,严家的案子过后自然依旧由你来全权负责,最大的功劳是你的。”
“你如今的履历已经足够让你连跳两级成为t国历史上最年轻的总警司。”
“你姐姐以前从不质疑我的决定,我希望你也可以。”
江廷说:“我不是她!
你现在就能为了利益委屈夏晴,以后你是不是也会为了利益除掉她?”
夏承俨神色微冷:“她的事不需要你来操心。”
江廷觉得夏承俨这就是默认,他如在冰窟中,膝盖都是软的。
他突然后悔自己的冲动直言,人都是虚伪的动物,骗他人,骗自己。
一旦被挑破事实,就会撕去虚伪的表壳,破罐子破摔。
江廷不由看向夏晴刚刚所在的方向,女孩还坐在那里,正安静的把玩手里的玉章。
阳光给女孩镀上了一层温柔明亮的光晕,有些不真实。
“如果有一天你觉得夏晴多余了,你想要在我这里得到什么都可以,只要我能给我都给你。
留我妹妹一条命给我。”
“我不答应。”
江廷身体一震。
“这是最后一次,我希望你以后在我面前注意你的言行。”
陈助理这时从鹅卵石的幽静小路走过来。
夏承俨看着江廷,江廷抿着无血色的嘴唇转身离开。。
江廷看着男士西装外套上被码放的整整齐齐的首饰,扯出一个笑容:“喜欢吗?”
夏晴左手拿着一个黄玉印章,举起右手,白皙的手背此时印着一个浅淡的红印。
“楚卿绾印,楚卿绾,是你奶奶的名字吗?”
“是。”
“很好听。”
“她出生在江南,很漂亮,喜欢喝碧螺春,喜欢穿旗袍,尤其钟爱绿色。”
“听姐姐说,她穿了一辈子的旗袍。”
夏晴能想象到江南烟雨天,一个窈窕纤细的年轻女子穿着绿色的旗袍,撑着纸伞,站在青瓦屋檐下。
江廷捏了捏掌心,说:“你看到盒子里的东西了吗?”
“嗯,我让阿熠丢掉了。”
江廷并不意外。
“晴晴,你多喜欢几个男人吧,不要只喜欢夏承俨,他太危险了。”
夏晴看着江廷。
“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