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酒正在自己的小神殿里哼着小曲,坐没坐相的横着窝在椅子里,两腿架在扶手上,还晃晃荡荡的。
李言成推门进来,看着一派悠闲的始作俑者,又是一阵气血翻涌。
他刚刚才派低阶的侍神官,去把那个躺在地上,对着灵牌疯狂自读的疯子赶出神明宫殿。
“哟?”林酒看到来人,还心情很好似的,挑了挑眉毛打招呼。
如果“哟”也算招呼的话。
李言成走过去,站在林酒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那个疯子是你搞的鬼。”
林酒笑眯眯的,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
“怎么能算是我搞的鬼呢?”林酒权当眼前没有这个怒目而视的人,继续愉快的晃着脚,“人,不是你们搜罗上来的吗?”
李言成用冰冷的眼神盯着林酒,对她的挑衅置若罔闻。
“他不是喜欢裤裆里那点烂事儿吗?那就拿到台面上来晒晒太阳,让大家都来看看他发情的丑态啊。”
“他不是道貌岸然装作德高望重的名师吗?那就把他的脸撕下来放在地上让万人来踩。”
“全疯也不好,疯了哪里还能觉得痛苦?”
“当然要时而清醒,时而疯癫,让他醒过来看看自己被全世界唾弃的,颜面尽失的下场,然后继续做那个被人唾弃的脏东西,再醒来看看自己被全世界厌弃,循环往复,直到精神崩溃。”
“我啊,最讨厌这种装腔作势……”
“披着老师的皮,祸害学生的伪君子了。”
下一秒,林酒晃晃荡荡的脚闪电般的猛然踹向李言成的腹部。
李言成身手灵巧的向后跃开,躲避这一脚。
林酒神色自如,并没有追击,似乎只是调整了一下坐姿而已。
“你说是吧?李老师?”林酒对着李言成,轻松的笑了笑。
“别拖时间了,还准备了什么人,安排上来吧,一天一个,太不够看了。”林酒叠起二郎腿,姿态堪称优雅。
……
“你妹打的。”李言成痛得龇牙咧嘴,指着肚子上的半个脚印,对林墨说,“下手是真狠啊,这还只是擦了一下,就这么重的伤。要是我躲闪得不够快,这一脚能直接把我踹断。”
“你跟我告我妹的状,我只会说她现在很强,我很高兴。”林墨答道。
作为正常的家人,看到自家姑娘足够健壮强大,可以自保反击,当然只有高兴的份。
李言成刚刚从林酒的小神殿里拂袖离开,看似是不想和林酒说话,实际上是痛得他快绷不住脸上的表情了,只能装作镇定的暂时先离开。
李言成说的话也并不夸张,他刚刚已经尽量躲开了,只是被林酒的脚擦了一下,现在整个腹部都是一团青紫,别说稍微动作拉扯到了,哪怕只是站直了身体都感觉很痛。
要是林酒的这一脚结结实实的踹中了他柔软的肚子,内脏恐怕都要碎了。
……
此时的林酒正在小神殿里,假装认真的,在听面前的今天第二位倾诉者的故事。
与此同时,她藏在自己卧室里的目袋妖怪的眼睛,正在如实的向她转播李言成怒气冲冲离开后就去她房间找林墨的画面。
这个自己从地牢里带回来的林墨不知真假,李言成的阵营也很微妙啊。林酒思衬着。
这种被打了之后找家长告状的画面又是怎么回事。林酒撇撇嘴。
“你好,请问你有认真在听吗?”面前的倾诉者有些不满,出声打断林酒的思路。
“嗯,听了,”林酒敷衍的抬了抬眼皮,“死刑!”
“什么?”对面的人猝不及防得到这样的答案。
林酒不耐烦的用鹅毛笔指了指对面的人,说:“你不是问我听没听吗?我听了啊,你是一个主动偷渡出去,想尽办法跑去境外,想赚黑钱,结果被扣在当地诈骗集团。”
“于是你转过身来骗国内的同胞,想把人骗过去,又能自己赚钱,又能用别人的命换你自己的命,好活着回来,结果被zf剿匪,连锅端了。”
“你还有脸觉得冤枉?你就说你是不是诈骗犯吧?你就说你有没有坑害自己的同胞吧?”林酒一脸好笑的看着对面。
“我是受害者啊!”对面的人激动起来,甚至站了起来,对林酒大声说,“对!是!我是通过边界线自己偷偷过去的,但是在那边我是被迫的啊!我是没办法只能配合他们去做诈骗的事情!再说那些被骗的人!本身也有问题吧!”
“如果不是他们愚蠢又贪婪,怎么会被我骗?!”他理直气壮的说。
“哦……”林酒又拖长了声音,往后一靠,“那如果不是你愚蠢又贪婪,怎么会加入诈骗集团呢?”
对面的人噎了一下,似乎更恼羞成怒的大声说:“你怎么回事!是我来咨询你的!怎么你还教训起我来了!”
“说什么神明无所不能,让你销个案底都这么费劲!”
“一个见习的侍神官,还摆什么臭架子,我看是什么狗屁神明根本没本事!”他骂骂咧咧的转身打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