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医生检查,王绣的伤势并不严重,脚踝有一点扭伤,也不是太严重。手腕和手肘上有擦伤,医生给清理消毒之后,应小可要求打了一阵破伤风……
范明武也跟了来,还问要不要打狂犬疫苗,被医生嫌弃地瞪了回来:“又不是咬伤的,打什么狂犬疫苗?”
小可摸摸鼻子,好不容易忍住笑,招呼人回家。
之前一顿兵荒马乱的,小可没顾上秦铮,如今,王绣没事儿,她也终于意识到,秦铮居然一直跟着过来,还来了县城。
仅仅是进了后门,看见村里人,秦铮或许还不能确定时空变换,但来了趟医院,看到‘复古风’的建筑装修和设备,以秦铮的敏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更何况,医院里有日历,医生的处方上也有年月日……
车上还有其他人,小可和秦铮谁都没有说话。
倒是范明武有些兴奋,拿着小可的那支大功率防狼器左看右看,啧啧赞叹,连连称奇。
“啧啧,这可真是好东西……有了这玩意儿,别说熊瞎子,遇上老虎也不用怕了……”
小可就笑道:“范叔,你稀罕就给你吧……”
范明武连忙摆手:“我又不出门,要这做啥……那黑瞎子被吓破了胆,大约是再不敢来晃悠啦,给我们省了大功夫啦……”
见他确实不要,小可也没勉强,接回来,顺手塞进口袋里。
回到家,把王绣送炕上休息。邢磊看了看小可,见她点头,也回了西厢休息。
只剩下小可和秦铮两个人,在堂屋里。
王绣还不太放心,扬声道:“可啊,天儿这么晚了,别让小秦抹黑回去了,西屋我收拾过了……”
“哎,我知道啦,奶你放心歇着吧。”小可喊一声,迈步出门,往后院走。
秦铮一声不吭地跟在她身后。
转过屋角,小可正想开口说把人送回去,就听到身后闷闷地几声低咳。
她猛地想起秦铮的伤,转头看,接着朦胧的星光,恰好看到秦铮一手扶着墙壁,一手捂着胸口,压着声音咳得抬不起头。
“你怎么样?”小可忙上前一步把人扶住,关切地询问。
“我,我没事儿……”秦铮开口回答,却因为气息不稳,说的有些断断续续。
小可连忙把人扶进屋,灯光下,细看,才发现秦铮脸色苍白,颧骨却有一团不太正常的潮红。
“你……是不是伤……”小可忙问。
“放心,没事……”
秦铮越说没事,小可的心揪的越紧。她把秦铮扶到次间的矮榻上,倒了半杯温水给他。
想起自己存的虫草,拿了几只放进电炖盅里。
秦铮小口小口地喝了点水,气息平复了许多,脸上的潮红也基本褪去,却似乎脸色越发苍白。
他抬眼,就对上小可满眼的担忧,温暖一笑:“你别担心,没什么事……”
见小可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秦铮撇开目光,掩唇轻轻咳了一声,才补充道:“我的伤口已经没有大碍了,就是体力还没能恢复,刚刚,跑的急了些……”
他想笑,扯动唇角,却只有满脸的苦涩和没落。
曾经,勇猛无敌的兵王,如今却落得一个连跑几步都不行的病秧子……巨大的落差,彷如从天上掉到地上……不,都不止从天到地,而是落到了烂泥地里……
他经历了生死,能活下来是好事,但半死不活的……就很难说该高兴还是该丧气了!
她愧疚道:“对不起。”
她担心王绣的安危,把秦铮刚刚重伤初愈的情况给忘了……幸好,秦铮的身体没出问题……
她拿了两个大靠枕,一人一只,放松身体相对坐着。
她拿了一盘水果,泡了一杯花茶,笑道:“若非你受伤,更适合喝一杯……”
房间里没开大灯,矮榻上垂着的灯,微黄的灯光暖洋洋的,男人原本冷峻硬朗的眉眼,似乎都被这灯光暖化了,柔和了锋利,添了丝丝温柔。
他捧着只影瓷茶杯,半垂着眉眼看着杯中淡胭脂色的茶,眉眼温柔:“算我欠你的!”
小可微挑眉,哈一声,笑道:“怎么能算你欠的,该算我欠你的……等你身体大好了,我设酒给你赔礼!”
秦铮含笑看她,不置可否。
不管是她欠他,还是他欠她,都行。
他既然活下来了,就还有许多日月,大可以,慢慢还。
虫草炖了一个小时,小可端到秦铮面前,秦铮只看了一眼,一句没多问,端着起来喝了,连虫草本身都放进嘴里慢慢地咀嚼咽了下去。
这种贵重药材服用,本就应该不剩药渣的,但虫草这个造型实在是……小可撇开了眼睛,算了,反正不是她吃虫子。
小可纠结的小表情,被秦铮尽收眼底,让他有些忍俊不禁,心里某一处有些酥酥的软软的。
别说是虫草,真虫子、活蛇、活蚯蚓……他们出任务,什么东西没吃过,当然不会怕一根早就化了草的虫儿。
当然,这话他心里明白就好,还是不熬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