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苏溱便没有再多关注齐姒瑜。
不知是后天接受教育使然,还是齐姒瑜基因变异。
宣平侯夫妇对齐姒瑜如眼珠子似的爱护,没有养出她的同情仁爱之心,也没有继承苏修的善良。
她从被放出来后,根本没有过问宣平侯夫妇两人事情,得知宣平侯和梁府都被下狱等着流放,便直接来寻苏修苏风生父子,说是要来见见亲生父兄一面。
那也不知她从前高高在上的时候,为何没想起过要见亲生父兄,如今落了难倒是想起来了。
苏修苏风生到底=对她尚有些怜惜之情,怀着期待去见了这个亲生女儿。
可见面后,苏修和苏风生便冷了心,只因齐姒瑜虽然会说话,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外乎是想通过对苏溱道歉,卖可怜,希望苏溱能宽宏大量收留她。
这是舍不得从前的富贵生活,她已经没有脸皮,想借着苏修亲生女儿这个身份,重回京城权力中心,哪怕会被人瞧不起,但她如此风光金贵的人,总不能一生被人践踏在脚底下。
苏修苏风生不是糊涂人,看出齐姒瑜心思不正,坚决不同意给齐姒瑜做这个跳板,才租了小院安置齐姒瑜,今后她若是要再嫁人,或是自己出去谋生,苏修父子都不会太多干涉,但如果要起歪心思缠上苏溱,那就不要怪他们翻脸无情了。
人是有感情的动物,纵然齐姒瑜才是血脉相连的女儿,但不是养在身边长大的孩子,没有感情基础,心自然是偏到相伴多年的养女身上,就如当初宣平侯对苏溱那样。
不,在苏溱看来,苏修苏风生两父子可比宣平侯那对夫妇好太多了,至少他们是真心实意希望齐姒瑜能好起来。
至于宣平侯这对养父母,齐姒瑜不说拿钱打点,便是瞧都没有去狱中瞧过他们,生怕再被牵连。
他们同一众死里逃生的犯官流放那日,许多百姓闻声来瞧热闹。
这些原本在京城高高在上的氏族大家,成了比乞丐还不如的落魄样子,仍是谁都可以踩一脚。
他们在狱中待了近一个月,华贵的衣衫早已沾满尘土物资,身上散发着浓郁的酸臭味,蓬头垢面。
这些人大多暮气沉沉,知道自己的辉煌的人生已走到末尾,将来不论是在流放地忍辱偷生,还是死在流放途中,都不再重回京城的可能。
有人哭泣,有人麻木,还有不可置信想要求救的,却找不到能救自己的人。
唯有宣平侯夫妇死死望着围观的人群,始终没有看到想见的人。
“不必看了,她现在生怕跟你们再沾上关系,怎么会来送你们最后一程?”苏溱凉凉出声,她是来送宣平侯夫妇的。
“你怎么来了!”
宣平侯夫妇见到突然冒出来的苏溱,皆是一惊,看着苏溱的目光又憎恨,又疑惑,更多的是敌视。
如果不是她,那么太子就不必逼宫,就能顺顺利利登上皇位,他们依旧是顶级的贵族豪门。
“自然是来送你们最后一程。”苏溱眸中没什么情绪。
“是来瞧我们笑话的是不是!你怎么如此恶毒!”梁国夫人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将一月来的惶恐不安,全部发泄到苏溱身上,她歇斯底里怒吼,引来无数人的注视。
苏溱眉头微微皱起:“真不知道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种什么因结什么果,谋反逼宫的是你们,承担失败后果也该是你们,结果反而怪起我来了。”
“我想着,我这也是我们此生最后一次见面,总不该让自己留点遗憾,你们倒是如从前一样不辨是非,不过落得今天的下场,也是咎由自取了。”
苏溱根本不管听的人会有什么反应,就如宣平侯夫妇从前对待原主,也根本不考虑原主会有什么感受一样。
“你们一路小心,我已让押送你们的衙役打点流放地的管事,不会叫你们太辛苦,咱们的缘分便止到此吧!”
梁国夫人死死盯着苏溱,眼中是化不开的泪水,她动了动唇,“我是你的亲生母亲啊!”
“我知道,所以我来送你了,至少比我被流放那天好多了,那个时候,我是孤身一人上路的。”苏溱继续往梁国夫人心头上扎刀子。
是的,那个时候,对她而言就是一个人。
只是后来,她多了三个姐妹,三个孩子,有了自己的家人。
这对夫妇还想再说些什么,但上路的时辰到了,两人目光又落回人群,终是不甘回头,至死也没见到那个真心爱护的女儿前来。
也不知道,舍了亲生女儿,养了这么一个薄情无义,贪图富贵的养女,他们心中是什么滋味。
要是再给他们重来一次的机会,是否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现在说这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苏溱将目光放到了更长远的地方上,太子与其同党之事都已告一段落。
她开始疯狂寻找有能力有抱负的青年官员,在朝中安插对傅媛有利的官员。
值得一提的是,王至薇这小子主动请命外出历练,选了边远的贫穷小县,为民办实事去了,苏溱自然十分欣慰,只是她若是知道后来王至薇会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