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老四指着两兄弟,似悲痛欲绝,又似恨之入骨:“你们家污染水源,害死人还狡辩不肯承认,要我说之前那个叫萧咏的下毒一案,其实就是找了个替罪羊,你们一共害死了我们下游村落多少人?如果不能将你们绳之以法,实在是苍天无眼。”
杨二郎嗤之以鼻的看着干老四:“萧咏当时下毒可是自己当堂承认的,人证物证俱在,今天围观的应该有不少人还记得吧?岂是你颠倒黑白就能强行把罪名按在我们兄弟头上?”
干老四和魏军两人都是提前被对好口风,一口咬死是作坊酒坊的问题:“谁不知道前县令章云岭和你家关系密切?私底下不知道收了你家多少好处,为你们家找个替死鬼顶罪也不奇怪。”
魏军附和说:“没错没错,说不定就是章云岭为你们家找萧咏做了替罪羊,你们害死我们下游村这么多人,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百姓们本来就不信杨家作坊酒坊有问题,要真是污染水源,下游那么多人,怎么可能就他们两家喝死了人?
牵扯到章云岭,百姓更不信,那可是在白石镇为官十余载的大清官,美名远扬!
从不拿百姓一针一线,连斩杀小舅子,气死发妻的大公无私事情都做得出来,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被收买,暗箱操作找人顶罪?
有人忍无可忍冲着干老四和魏军破口大骂:“放你娘的狗臭屁,章县令的清誉岂是你们能随口污蔑?”
“章云岭不管是不是白石镇县令,我们都爱戴他。章云岭是好官,杨家是好人,管你们怎么抹黑,我们一个字也不信,杨家兄弟无罪,赶紧放人。”
“杨家兄弟无罪,赶紧放人!”
“赶紧放人......”
眼见着百姓要起哄,萧乘风立即拍下惊堂木,厉声喝斥:“杨家兄弟有罪否,需经过审理才知,公堂严肃,不得喧哗!”
萧乘风转而又对杨大郎杨二郎说:“两位死者皆因喝了溪水死亡,仵作验尸亦是如此,你们还有何辩解?”
杨大郎说:“吃大淮山天池下游溪水的不是一两家人,也不是一两个村庄,别人都没事,怎的就他们两家出了事情?还请大人批准,允许下游村落的村民上堂,为我们兄弟二人说公道话。”
萧乘风应下:“准!”
而后,众人就看到,一群村民走上公堂,人数众多,甚至大部分人都站在公堂外面。
萧乘风以为只是几个人,没想到会这么多,瞬间黑了脸。
酒坊长工干勇先跪下,许是第一次面见县令紧张,不等萧乘风惯性询问,他就一股脑的说:“草民是靠山村的干勇,干老四是草民堂兄,草民可以为杨家兄弟担保,溪水绝对没有被污染,堂嫂周氏也不可能是喝溪水中毒死的,他们家距离溪流有一段距离,平时吃的是村里老井水。而且堂嫂身子骨一直不好,家里没多少钱,便一直拖着,鲜少给她瞧病抓药,兴许是病死的。”
有干勇带头,下游村落的百姓纷纷开口:“草民是吴藻村的,我们村处于下游最低端,之前也是水患最严重的村。一到梅雨季,上游下来的水别说淹没田地,连村庄都有大半泡在水里,溪水要是不干净,我们村一个都逃不掉,草民愿意为杨家兄弟担保,溪水绝对没有被污染。”
“草民是小坝村的,也可以为杨家兄弟担保,若是溪水有问题,那我们......”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但都是担保。
萧乘风便是知道,这些村民上堂改变不了什么:“担保不能做为呈堂证供,你们可有真凭实据证明溪水没有问题?”
林家村里正反问道:“下游这么多百姓吃水都没问题,还不能当成证据?请问大人,怎么就能见得死去的两人一定是吃了溪水才死的?”
萧乘风凌厉的看向林家村里正:“你是在质疑本县?”
里正毫不畏惧:“我质疑的是案件本身,要给杨家兄弟定罪,难道不应该拿出充分证据?”
干老四强词夺理道:“死了两个人还不是证据?感情不是你家死了人对吧?我上有老,下有小,现在媳妇还没了,以后的日子咋过?”
干勇说:“这些年了,我可没瞧着四哥对堂嫂多好。家里头,地里头,全靠她一个人忙活,你还动不动非打即骂,堂嫂身子骨为啥一直不好你心里没数吗?自从你状告杨家兄弟,家里日子也好了,鱼啊肉的天天紧着吃,敢问你有一点因为堂嫂缠绵病榻的担心吗?说实话吧,你是不是拿了谁的钱财,故意抹黑杨家兄弟?”
干老四眸底闪过一抹心虚,嘴上却依旧狡辩:“干勇,你如今在杨家酒坊混了个小管事出息了,学会空口白牙胡诌了,连堂嫂的死都不顾,帮着杨家来污蔑堂兄,就不怕天打雷劈遭报应?”
魏军对萧乘风说:“大人,这些人的话根本不可信,他们大多数家里有人在杨家干活,就算不是长工,每年地里的莲藕也是高价卖给了杨家,指望着杨家过活,只要死的不是自家人,他们就可以昧良心为杨家说话。”
萧乘风煞有其事道:“杨家在白石镇的确有些威望,尤其是镇东一代,官府为百姓生计着想,扶持了杨家的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