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11点半。
乾肃、吉姆和小格顺利归来。
摘掉假发套,小格瘫坐在沙发上拆着脸上贴着的胶,好奇的问着姜一一。
“你这局,能有效果吗?不过一枚子弹,他们会信?”
姜一一合上手里的电脑,耸了耸肩,淡淡的道:“像五联社这种百年历史的老牌社团,内部势力明争暗斗不断,背后也有着不同的利益团体,
我帮其中一方开了个头,他们自然会推着往前走,这对他们来说也是给另一方利益团体使绊子的机会,唐家那边也不会什么都不做,当然,就算失败,于我也没坏处。”
港城。
各大势力混入。
半山大宅,人心惶惶,黑烟袅袅。
那些在地下暗流涌动的社团,也因着老牌社团五联社坐馆康永贞,遭遇枪击事件动荡起来。
诛杀令。
针对df组织的诛杀令。
五联社自转入地下以来,多年未曾下达此令。
另外两大社团的坐馆,在得知康永贞遇袭后,竟也相当气愤,探望康永贞后,在内部下达了同样的诛杀令。
三大社团同时出动,对港城的这股外来势力,进行地毯式搜寻并灭杀,但凡身上有火焰图腾标记的统统抓走。
一夜之间,街头巷尾要多混乱有多混乱。
当然,这一切的背后免不了多方势力的推动。
而最初的始作俑者。
“王炸……顺子……哈哈哈,小格姐你脸上的纸条都要贴满了,快去做饭吧。”
“啊啊,不行不行,再打一把,打完我再去做饭!”
此时,港城某会议室。
穿着一袭淡金色唐装的白发老者坐于主位中间。
一袭金色唐装满脸皱纹的消瘦中年男人,坐在他下方左手边的位置。
半边脸被刀疤横跨的精瘦中年男人,则坐于其下方右手边。
郑棋易望着正对面的沈巡,声音淡漠的道:“没想到我们还有以真面目相见的一天。”
沈巡亦看着他,平静的道:“郑先生其实是想说,没想到我们还有身份平等的一天吧!”
以前郑棋易替唐家做事,而他在西方替郑棋易的神主身份做事,如今,他们两个外姓人,坐于同一张桌上,成为唐家的左右臂膀。
郑棋易手上少了两张df和地下城的杀手牌,而他手上却有再造人成果。
他沈巡争这一场,最后争到了和神主平等的位置上,哪怕依旧要对强大的无名岛势力低头,但他没输。
输的是眼前这位执掌操控西方地下势力十余年,如今只能灰溜溜跑回大本营的郑先生!
沈巡唇角始终保持着上扬的弧度,显露着他的好心情,身体向后靠在椅背,神情舒展。
唐平昌看着暗潮涌动的两人,摇头叹息道:“过往如何,其实说不上谁对谁错,只怪你们识人不清,受人蒙蔽,让几个小毛头暗地里成了气候,搅了浑水,将你们玩弄在股掌之间,让你们兄弟相残。”
他说着转头看向沈巡,放缓声音说道:
“阿巡,我知你最重情谊,我向你保证,江然那边我们会尽最大努力,就算被判个几年,在监狱里,也会有人妥善照顾他,绝对不会受一丝委屈。”
随后,他又转过头看向郑棋易,以同样的语气说着:
“棋易,你在唐家这么多年,是最了解无名岛情况的,阿元死了五年,临终前把孤儿寡母交托到了你的手上,你也不想看到唐家数十年的基业,被一朝倾覆吧,阿元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着明川长大,执掌唐家!”
一边劝慰了一句,言毕,唐平昌起身,将沈巡和郑棋易面前的茶盏,往他们二人面前推了推,重新坐下,继续说道:
“之前,你们二人有什么深仇大恨,在如今的形势之下,为了共同的利益,也应放下,一致对外,眼光放大一些,谋大事者必要布大局,不要只局限在过往或者眼前这点小事,稳固住唐家于无名岛上的地位,就是在保你们自己以及,在意的人或事。”
唐平昌话里的深意沈巡自然听得出来,他当初找上唐家帮忙救儿子,就知道儿子或许会成为他们控制他的砝码之一,但,他欣然接受。
比起动荡的外界,华国监狱里,对罗江然来说,或许真的是个享福又安全的地方,只是没有自由。
而他,也想从暗无天日的泥沼里爬出来,正大光明。
沈巡淡淡的笑了笑,端起眼前的茶杯,用茶盖拨了拨,温声说道:
“昨日有位小朋友和我说了几句话,我觉得很有道理,和唐先生说的差不多,可以分享给郑先生。”
“洗耳恭听。”郑棋易说着,也端起茶杯,浅抿一口。
沈巡喝了口茶,放下茶盏,缓缓说道:“她说:再大的烙饼也大不过烙它的锅,她站在一楼,看到的是一地垃圾,站在十楼是眼光,如今,她站在五十楼,看到的是格局。水止无恒地,云行不计程,到时为彼岸,过处即前生。”
郑棋易闻言,眉心动了动,没有说话。
“水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