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鬼牢将所有人都拖入了黑暗之中,叶君泽发现那几个萤萤在被关入鬼牢的一瞬间通通消失了。
之所以会这样也很好理解,这几个萤萤都是分身,包括持有开山盾与鬼头刀的那一个。被鬼牢阻断了与本尊之间的联系,分身自然就烟消云散了。
这意味着萤萤的本尊根本不在这里,那她在哪里?
周围青砖墙壁正在逐渐消失,叶君泽思索片刻后猛然瞪大眼睛,随即朝西北方向飞去。
极速飞行没多久,叶君泽便感觉到了萤萤的气息,同时还有另一个他更加熟悉的气息。
不远的前方,一红一黑两道身影进入了他的神识范围之内。一身黑衣的正是萤萤,她手上握着一把太刀,刀刃刺入身前一身凤冠霞帔的鬼新娘体内。
叶君泽顿时暴怒,气刃乱流朝着萤萤汹涌而去。萤萤见状连忙拔出太刀,朝后方极速退去。
飞到跟前的叶君泽先是一把揽住下坠中的鬼新娘的腰部,同时用魔高千杖猛地朝萤萤的方向砸去。
前方的虚空如同潮水般翻腾起来,萤萤没想到叶君泽居然会用法宝来对付自己,来不及感慨,全速朝远方遁去。
连续施展两次法宝后,叶君泽显得有些疲惫,但仍不管不顾地施法给怀中的鬼新娘疗伤。
“栀悦!你怎么样?”
“这个给你!”
鬼新娘栀悦披着红盖头的脑袋朝向叶君泽,缓缓抬起右手,手里拿着一颗由无数铁环围绕而成的金属球体。
同心锁!
叶君泽立刻就认出了这件不俗的法器,但他并没有多想什么。栀悦手掌摊开,同心锁悬浮了起来,伸张出去无数条铁链将叶君泽死死的捆住。
叶君泽感觉自己不仅无法动弹,甚至连运行体内的法力都很困难。栀悦右手顺势刺入叶君泽脑袋里,记忆中的一幅幅画面展现出来。
叶君泽站在一间昏暗的房间中,他面前是那尊锁龙鼎。右手边的一间牢房里,相吉盘腿坐在地上。
“预言就像是诅咒,你越是想打破它,就只会让它更快的实现。”
叶君泽懒得听相吉的大道理,这种云里雾里的大道理他听得太多了,潜在的威胁只有消灭掉才能让人安心。
叶君泽看向左边的门口处,一身凤冠霞帔的栀悦站在那里,叶君泽不知道她为何一直保持这一身行头。
上次看到她的脸时,16 岁稚嫩的脸庞上满是凄惨的笑容,泪珠从红红的眼眶中不断的流出来,止也止不住。
“对不起!”
“顾公子哪里话!是栀悦高攀了!”
栀悦的自嘲让他无地自容。
“不!我没有看不起柳姑娘家世的意思!”
“那就是我想多了,把顾公子的彬彬有礼当做是对栀悦有意。”
“不是!顾某确实对柳姑娘有意!”
叶君泽连忙否认。
栀悦闻言却歇斯底里的大吼起来。
“那你为何要这般?我父亲已经说了愿意将我许配给你,你为何不肯来提亲?你为何要让我颜面扫地?”
叶君泽无言以对。
因为我不是顾留之,我也不是叶君泽。你的家世不算显赫,但那是真真实实的,而我的姓、我的名、我的家全都是假的,是我配不上你。
我只是天地之间的一个逃犯,神佛摒弃之人,我自己都朝不保夕,又带能给你什么呢?
叶君泽已经想不起自己在这场神明的追杀中逃了多久,一开始他是那么的无畏,甚至得意。
看着天河宗那些不可一世的修士们在他们所敬奉的神明的神罚下,一个个扭曲成永不超生的怪物,他感到无比的得意。
是他促成了这一切,他以一己之力摧毁了当世最强的宗门。
天河宗的掌门人、他的父亲——安天道终究放下了手中的长剑,也许是出于仅存的一点愧疚吧!
不过已经无所谓了,七暇山上的所有人都必死无疑,没有人能在知道神的那个秘密后活在这世间。
“南君!活下去!”
头发花白的安天道抚摸着他的后脑勺,红润的双眼心疼的看着他。
“用我的命来偿还你母亲的命,用我们天河宗全宗上下的命来偿还你们阎摩宗弟子的命。我对你唯一到要求就是你自己得活下去,哪怕是为了你母亲。”
母亲!
叶君泽的记忆回到了最初,母亲拉着他的手在阎摩宗后面的花园中漫步。
许多人说他的母亲是女魔,可他觉得他的母亲才是世间最美的女神,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亵渎。然而无边无际的黑暗正在吞噬他记忆中这唯一的美好。
不!不!不!
叶君泽怒吼一声,用仅存的力量将眼前的鬼新娘震飞出去。手中的魔高千杖换成了虹天剑,缠绕在他身上的同心锁瞬间被斩成了无数段。
叶君泽一下跪倒在地上,用虹天剑支撑着才没倒下去,另一只手捂着几乎要裂开的脑袋。
除了先后使用魔高千杖以及虹天剑对身体造成的巨大负担,搜魂术读取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