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量不低,男人刚下车准备装个逼,就听到这句拆台的话。
脚下一个趔趄,他不满地摘下墨镜,“傅,你这张嘴什么时候能说点好听的话?”
快两年没见了,他还想抱一下呢,结果没礼貌的家伙当着这么多人面拆他的台。
傅怀斯皮笑肉不笑,下巴一抬,点了点男人身后的装甲车。
“这么大的阵仗,你当我这地是伊拉克呢?”
原梁浚啧了声,傅怀斯的‘不解风情’让他非常苦恼。
“你难道不觉得惊喜吗?这可是我给你准备的surprise!”
傅怀斯的手落在装甲车的前车盖上。
秦绪知道,这是傅怀斯喜欢的信号。
果然,下一秒就听见他问,“怎么,打算送我?”
他不缺钱,武装基地里该准备的武器设备基本都齐全了,但好东西不嫌多,要是原梁浚真打算把这些车送给他,他还能勉强欢迎一下。
本以为能谈笔大生意,没想到是这货,浪费时间。
原梁浚抱起双臂,从鼻腔里挤出一个哼字,“那可不,老子两年多没见你了,给你送个见面礼。”
说完,他扬起下颚,等着傅怀斯一脸惊喜地向他道谢。
傅怀斯收回手,“谢了。”
原梁浚还没来得及得意,又听见他说:“这车炮台不太行,找人加固改装一下,再送过来。”
原梁浚直接炸了。
好家伙,连吃带拿啊。
“傅怀斯!你是真他妈周扒皮!”
傅怀斯挑眉,没什么所谓道:“谢谢。”
原梁浚被他这副没脸没皮的模样气笑了,刚想象征性地冲上去给他一拳,可还没碰到他的衣领,耳边突然炸开一声巨响。
嘣!
“卧槽!”
刹那间天摇地晃,整座山仿佛都要坍塌,重重地抖了下。
原梁浚脚下一软,差点摔倒,身后的小弟一拥而上,把他层层保护起来。
武装军陷入重度警戒,下意识端起挂在身上的枪炮,警惕地环顾四周。
原梁浚的脑袋从小弟身后探出,瞅了眼爆炸的方向,“咋回事?谁胆子这么大来找死啊,敢往傅的地盘扔炸弹?”
而方才还单手插着兜,没什么表情的傅怀斯,几乎是僵硬地转过了身,漆黑的眸子不可置信地盯着爆炸的方向。
只见浓浓的黑烟从房屋后升起,席卷了湛蓝的天空,紧接着熊熊火光燃烧起来,爆炸带起的刺鼻硝烟钻入鼻腔。
威力之大,半边天已经完全黑了。
混乱间,不知是谁说了一句,“那是监狱的方向吗?”
原粱浚听到这话,更纳闷了。
“往你家监狱扔炸弹?什么鬼?”
满脑子疑惑,他还没想明白呢,就看到傅怀斯不淡定地往爆炸的方向跑去。
“诶?傅?你跑这么快干嘛?赶着去灭火啊?!”
他没喊住傅怀斯,只能伸手抓住一旁的秦绪。
“诶?你们基地平时发生爆炸,也要傅亲自灭火的吗?”
秦绪压根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觉耳畔嗡嗡作响,甚至不敢去想发生了什么。
他用力甩开原粱浚的手,脸色惨白地跟上傅怀斯的脚步。
—
这场爆炸来得蹊跷,只炸毁了那座偏僻的山洞监狱,周围的房屋竟然都没被波及,也无人伤亡。
不对,除了被关在监狱里的那个女人。
武装军们亲眼看到,平日里就算有人死在脚边,也懒得挪一下步子的老大,居然毫不犹豫地扛着灭火枪冲进了火海里。
灭火的途中,许是老天眷顾,竟突然下起了雨,冰冷的雨水很快将烈火熄灭,黑烟褪去,山洞监狱已经被炸成废墟。
男人站在雨幕中,松松垮垮的印花衬衫已经湿了,紧紧黏在身上。
袖子卷在臂弯处,劲瘦的手臂被碎石块划出了好几道口子,猩红的血液混合着雨水滴落在脚边。
他喘着粗气,感觉不到疼似的,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看着眼前坍塌的山洞,脸色已阴沉到了极点。
秦绪的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脸上黑黢黢的,胸前的衣服也被烫出了几个洞,露出里面被烫得通红的皮肉。
“傅哥...”
他已经做好了受罚的准备。
基地发生爆炸,他作为指挥官责任最大,更何况...还牵扯到了沈夫人。
傅怀斯扔掉灭火枪,没有看他,苍白的唇上下碰撞。
“挖。”
短短一个字,嘶哑到了极致。
—
这么大的爆炸威力,如果监狱里真的有人的话,只怕已经被炸成了一块块人体碎片。
可武装军将山洞挖了个底朝天,却没有发现任何疑似尸块的东西。
而且这场爆炸,明显是从监狱内部炸开的,这明显是沈夫人再次逃跑设的局。
秦绪将这件事上报给傅怀斯的时候,他像是早就猜到了,一点也不意外。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