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穆清想不明白黎王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选何绘泓做棋子。
“黎王先前去泉州整治水患,很多事情,都是何绘泓在幕后帮他策划。包括在西北开互市,这些想法,都得益于何绘泓。”慕容翧解释。
“所以,黎王知道,何绘泓如果进了朝堂,一定会被皇上赏识,就不会为他所用,这才处处压着何绘泓然后再以伯乐的身份出现,就是想让何绘泓全心全意地辅佐他?”柳穆清问。
“黎王并不想当何绘泓的伯乐,而是救世主!”慕容翧纠正柳穆清的说法。
柳穆清忽然觉得有些可怕,“那楚怀仁呢?黎王不会也像对何绘泓一样对他吧?”
“担心楚怀仁?”慕容翧眯着眼问。
“替外祖父和舅父担心一下,毕竟,是他们的爱徒嘛。”柳穆清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我可真机智呀。
“目前还不清楚,看看会试时的情况吧。”
慕容翧对慕容黎的印象并不好,总觉得他温文尔雅的面具下,是可怕的狰狞。
但这些只是感觉而已。
……
看着柳穆清忙碌又充实的日子,白正渊夫妇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他们来京城,主要为了柳穆清的婚事。
但当事人一点都不急,每日优哉游哉的当起夫子。白正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在京城发挥不出作用,白正渊萌生了回白鹿书院的想法。
正想找柳穆清聊聊,事情来了。
这一日,林氏一大早叩响国公府的大门,柳穆清和白夫人到正厅时,林氏正坐在花厅里抹眼泪。
白夫人眉头微皱,“大清早到别人家抹眼泪,是什么规矩?”
林氏认得,说话的是柳穆清的舅母,“白夫人也在。”
“我在这里好几个月了。”白夫人回答。
林氏有些尴尬,收起眼泪,跟着白夫人坐下。
“说说吧,什么事情值得柳夫人忘了规矩大清早到别人家来哭?”白夫人坐在主位,大有替柳穆清当家的意思。
之前白家人不在,柳穆清是晚辈,被二房欺负成什么模样?今日她就坐在这里,倒要看看,林氏是个什么东西。
“白夫人见谅,是我家二爷在外面被人打断了腿,我也是心急才乱了分寸。”林氏解释。
“我家二娘又不是大夫,打断腿找大夫,找二娘做什么?”白夫人看着林氏欲言又止的模样:
“二夫人莫不是来打秋风的?我记得你们分家了呀?田产家业并没有短你们二房的吧?”白夫人问。
柳穆清在心里给自己的舅母竖起大拇指,这么直白地怼人,要说她是白鹿书院的白家儿媳妇,不知情的,谁会信?
林氏的脸上青红交加,可又有求于人,一句狠话也不能说。
使劲咽了口气,林氏才道,“让白夫人见笑了,只是,打断二爷腿的不是别人,正是镇远侯家的世子爷,我们得罪不起,所以才来找二娘。”
白夫人挑眉,“二夫人也知道这是笑话?别人家都是小辈受了欺负回家找长辈告状,怎么到柳二爷这里,反倒是长辈在外面受了欺负,来找小辈告状?真是闻所未闻。”
林氏交错的双手握了又握,“二娘既然承袭了爵位,自然要庇护家里人,她帮自己叔父出头,有什么不对?如果二娘不愿意,那倒不如将爵位让出来,自然有人愿意做。”
“二夫人不会以为,二娘让出爵位,这爵位就会落到柳二爷的头上吧?”白夫人眼里赤裸裸地嘲讽,怕林氏听不懂,她又给对方一个肯定的答复:
“别做梦了,爵位落到谁头上都不会落到柳二爷头上。”
林氏算是看明白了,白夫人对自己意见大,自己在她手里肯定讨不到好处,继而转向柳穆清:
“二娘,怎么说二爷都是你的嫡亲叔父,你当真要看他被燕世子打断腿不管吗?这样的话,别说我们一家,就是你,在京城还怎么混?”
柳穆清:“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燕世子打断叔父腿的同时,还有几句警告吧?婶婶说来听听?”
林氏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警告是有的,只是她不好说。
“警告什么警告,燕世子仗着自己是镇远侯的世子,如今又是皇上眼里的红人,大皇子的左膀右臂,他要打断你二叔的腿,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但我们好好的人家,不能受这不白之冤,尤其你还是公爵,那可是你亲叔父!!!二娘,你不会不管你亲叔父的死活吧?”
林氏红着眼圈,手绢掩面,看着委屈极了。
“据我所知,燕世子并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如果你不能好好说话,我也没办法,婶婶还是请回吧!”柳穆清回答。
“二娘,你宁可信一个外人也不肯信你叔父吗?我们家人丁不旺,你就这一个长辈了!”林氏红着眼继续质问。
“如果叔父和婶婶觉得自己委屈,就去敲登闻鼓吧!燕世子身份再高贵,也不能罔顾律法,这一点我敢跟叔叔婶婶保证。在大堂上,如果叔父是冤枉的,就是倾家荡产,我也要帮叔父讨个公道出来!”柳穆清信誓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