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穆清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天后了。
看着陌生的环境,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是哪里?”
“在宫里,这里是西华殿,我母妃当时住的地方。你的伤太重,不宜挪动,在这里养伤更合适,太医来也方便些。”慕容翧小声地解释。
“齐王妃呢?”想起齐王妃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柳穆清就火大。
“在内牢,掖庭狱里面有一处内牢,进了那里的人,生不得,死不能。”慕容翧解释。
“这样我就放心了,柳穆月呢?当初就是她跟踪我,然后去跟慕容静欢告密。”柳穆清恨得牙都痒痒了。
她暗地里各种陷害自己,又怎么能心安理得找自己帮忙嫁给燕云鹤的?
“听你的,柳府被禁军围了,柳相书一家人都不能轻举妄动,就等着你醒呢。”慕容翧宠溺地看着她,给她喂水。
“那就先关他们几天吧。以我叔父的性格,如果知道被禁卫军围困的始作俑者是柳穆月,恐怕都不用我出手。”柳穆清道。
“好”慕容翧无有不应。
柳穆清昏迷这段时间,他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想过了,他能接受所有不幸,唯独不能失去柳穆清。
所以,只要柳穆清能醒来,他什么都愿意替她做。
“吴欢呢?”柳穆清又问。
“还被关在长秋殿,我还没来得及问她在这件事上充当什么角色,所以,暂时没动手。”慕容翧回答。
“她应该从柳穆月那里知道我和何绘泓以及慕容静欢的一些流言,便给齐王妃献计,在我去上课的路上将我骗走。我身上的伤,也有她的杰作。”柳穆清回答。
“好,我知道了,你安心养伤,剩下的交给我就好。”慕容翧眼里出现片刻的狠戾。
吴欢,有胆量!
“朝中最近有什么大事吗?”柳穆清想起在密室里,齐王妃似是而非的话。
“我觉得,朝堂上有人最近想搞些大事出来,齐王妃应该知情,但她很小心,我没套出话来。”
“大事?”慕容翧沉思,自高家倒台后,朝廷上下一心,没听说谁要搞事。
“嗯,大到能颠覆朝廷,江山易主的大事,你想想,有没有苗头?”柳穆清在慕容翧耳边小声说着,还不忘看看门口的位置,以确保不会有人偷听。
慕容翧眉头皱得更深了,江山易主?事情果然够大,莫非……
有能江山易主的本事,而且还能让齐王妃知道的,慕容霜华和黎王!
“有具体的事情吗?”慕容翧问。
柳穆清摇摇头,“没有,齐王妃很小心,不肯多说。你记得之前棋奕庄园搜出来的兵器吗?我觉得,可以再继续查查。我们的目标范围应该不大。”
柳穆清也猜到了,两人都是心知肚明,但不能出口。
……
慕容翧说到做到,柳穆清只管在西华殿养伤就好,其余的,不用她操一点点心。
等她能站起来自己走走的时候,柳穆清提出要去看看齐王妃。
慕容翧便带她去了掖庭狱最深处的内牢。
这里终日不见阳光,即便是暴晒的夏天也一样阴冷潮湿。
齐王妃进来没几日,人憔悴了不少,眼底淤青,看样子,自从来了这里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柳穆清!!!”齐王妃看见柳穆清的那一刻,想生吃了她的心都有。
“不用这么激动。和齐王妃从我这里找快乐不一样,我是来告诉你答案的。”柳穆清笑吟吟地说。
“王妃不是一直想知道,大年初三,在香积寺,到底是谁对太平公主不轨的吗?”
“是谁?”齐王妃沙哑着声音,瞪着眼睛等柳穆清的答案。
“何绘泓!是公主的驸马,何绘泓啊!”
“他将我支走,方便他做事的。”
“之后在京城的几次也是他,装作陌生人给公主送信,公主去赴约的时候,她趁机给公主下药,然后强暴她。”
“后来,公主因为这些事情,精神有些不好,您不让她出府。何驸马便以上门探望、请求和离等借口去公主府,他买通了公主的丫鬟,给公主下药,然后……”
“后来,公主彻底疯了,王妃便连驸马也拒之门外,他便没办法了,谁知道,公主居然有了身孕。”
“齐王妃现在也很后悔吧,明明是驸马的孩子,还要强迫驸马认,啧啧……”
“何绘泓!!!这个白眼狼,原来是他!!!枉我对他那么好,找关系帮助他进入朝堂,他在朝廷混不下去了,我还去找黎王给他一条出路!!!”
“何绘泓!!!”齐王妃双手死死抓住牢房的柱子,顷刻间,双眼猩红,如果此时何绘泓在,齐王妃真的能生吞了他。
“哦,还有,本来呢,公主是受不了这一连串的精神折磨疯的,原本这样的病症呢,三五年的总能养好。但您拒绝何驸马的和离请求,也不让他见公主,所以……”
“所以,怎么了,你快说!!!”齐王妃非常急躁。
“所以,何驸马一不作二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