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到了第五天,到了跟老刘约好的看房时间,一大早叶知语便乘坐马车离开神医谷。
这一次,怕林澈和周泽元为了自己的奖励,去缠着刘大娘。
人家又不好意思拒绝。
小林和小南在神医谷住着快一个月了,早就想出来玩了,可是出入神医谷只有一条道,还瘴气丛生。
没有小姐带着,他们不敢。
马车慢悠悠的行驶,叶知语记得,面馆就在杏园街,再往前走几步就到了,便让小南将马车停好,带着小林往前走。
可是,两人还没走到跟前,就听到一阵喧哗。
“杜员外,您行行好,铺子卖了,我就再也等不到我的女儿了,我可以加租金。”
老刘哭丧着脸,对着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祈求道,刘大娘的面锅直接被人掀翻了,跪在一旁哭的昏天暗地。
叶知语火气蹭的一下子就上来了。
“住手,干什么呢!”
她本想在襄樊城低调行事,可是自己的性子,也实在无法容忍这种欺男霸女的行为。
身旁的小林也上前护住了刘大娘。
“你们是谁?敢多管闲事?”
叶知语没有理会,径直走过去将刘大娘扶了起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他们是谁?”
“夫人,这位是杜员外,我家面馆的房东,说是铺子要卖就不租赁给我们了,可是房租还有两个月才到期,买卖不破租赁,现在让我们走,我们能去哪呢!”
刘大娘一边说,一边嚎啕大哭,周围很快便聚集起一大堆看热闹的人。
杜员外一脸尴尬的说,“大娘,我这也是没办法,儿子赌钱输了不少钱,现下家中闲钱也拿不出多少,只能变卖宅子凑钱,你要理解我啊。”
“多余的两个月租金我会一分不少的退给你。”
“再说了,你们这面馆生意一日不如一日,每日的租金都赚不到,何必苦苦支撑?那个女人是不会再带女儿回来的。”
听起来,这个杜员外似乎对他们家的事情十分了解。
说的话,也是在理。
旁边一个灰衣男子有些不耐烦的说,“杜员外,我家主子要什么铺子买不到,要不是看上了铺子门前的一条河,环境清幽,要不然这么小的铺子,还真看不上。”
杜员外陪着笑脸,“小兄弟,别着急,说了要卖那肯定是卖的,不过人家一个老人家,一个瘸子,咱也别做的太过分了。”
灰衣男子满不在乎的啐了一口,“就是死人,今日晌午之前,也要给老子腾地方,要不然我们家公子不买了,你可别后悔!”
看他猖狂的样子,叶知语对他的身份十分好奇,竟然连员外都这么毕恭毕敬的说话,他们家公子难不成是官身?
叶知语左右摇摆,要不要做这个出头的鸟,刚刚来这边还不到一个月,实在是不想惹事情,可是,刘大娘和老刘也实在是可怜。
思绪飞快的斟酌,就在他们准备下一轮打杂的时候,叶知语忽然站起身。
“多少钱!”
灰衣男子一愣,随后笑得花枝乱颤,“多少钱?这位小娘子的意思,是要买下这个铺子喽?你可知我们家公子是谁?”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是这个铺子,我也看中了,愿意加一点价。”
然后转头看向杜员外,“您愿意吗?”
灰衣男子嗤笑,“看你打扮,也不像是富贵人家,话说的漂亮,这铺子我家公子可是愿意出六百两银子!”
“你见过这么多钱吗?”
许是在京城呆久了,见识的人非富即贵,叶知语听到这六百两的数字都有些恍惚。
原来六百两,是真的很多很多的价格,普通老百姓活一百岁都挣不到的钱。
叶知语最终还是没忍住,笑出声来,“我当是多少,那我加一成,六百六十两,取一个吉利的数字,杜员外你看怎么样?”
众人听着她的话,在底下议论纷纷。
灰衣男子没想到收店的时候会遇到麻烦,自己并没有加价的权力,一时间有点犯难。
就在这时,杜员外忽然将她拉到一旁,“这位姑娘,不是我不想卖给你,只是这位买家是襄樊城知州的大公子,有钱有权,得罪了他没有好下场的。”
原来是知州大人家的,怪不得下人都用鼻孔看人。
可是,别说从前的叶知语不屑一顾,哪怕是如今虎落平阳,也不怕这些人。
她清了清嗓子,“杜员外,你若是想卖,只管卖,若是人家要找我麻烦,我也是不怕的。”
“在下虽然是个弱女子,但是最见不得为大晟牺牲了一条腿得英雄退伍后落到如今这个下场。”
“刘大哥不过是想在这里等女儿回来,勤勤恳恳开面馆,我今日就强买了,但是道德上面,我不理亏。”
她说的义正言辞,老刘一个糙汉子,很快就红了眼圈。
“今日杜员外若是能理解我一番苦心,将铺子卖给我,那我再次承诺,刘家母子以然可以住在这里,刘大哥为保护大晟百姓落下残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