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字就这么死死的浮在脑海之中,让所有的事情都仿佛一根线一般有了可以相连接的点。
资料很详细,几乎涵盖了周温的生平。
周温今二十一岁,天州海宁郡人士,奉孝十六年参加秋闱侥幸上榜,成为一名末位举人。第二年春,进京赶考,参与会试,未上杏榜。
三年后,奉孝二十年,周温继续进京赶考,这次他运气不错。
当时,刚刚走马上任,掌手奉天司的离应天为了对付洛承运,盯紧了那次会考,查出了一起舞弊案件,牵连了众多考生与负责的官员。周温是个穷鬼,根本打点不了关系,也就没受牵连,反而因祸得福,又成末尾的贡士。
殿试一甲三名自然与他无关,二甲他都攀不上,只站在若干名三甲之中,照理来说,他很大的可能就是被打发走当一名普普通通的知县。
但是在这个风口,与他同一批次的那些考生哪里还敢再打点关系,再就是他们敢送,吏部的官员们又有哪个敢收?都是勒紧了裤腰带,老老实实做本分事,同时生怕着与那些人再扯上关系。
索性就将中规中矩,没什么油水,也没有什么人际关系的周温留在京城,然后周温就当了刑部的一名主事,在六部体系中,属于较低级别的官职。
他也一直勤勤恳恳,老老实实的做人做事,所以根本没有升迁机会,名声也是一点不显。
结交同僚,打点上司是一点也没有做过,平时就爱在京城的一些文会上走动,但从来没有作出过能够流传的诗词联对。
总之,平平无奇,然而就在奉孝二十二年,也就是今年,周温忽然仿佛就开窍了一般。
他先是在京城的教坊司里作出一首,《菩萨蛮·如今却忆江南乐》,此词没过几天,就在京城当中流传了开来。
一句,“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不知道尽了多少风流才子,文人墨客的心情,一时间流传甚广,而周温也初露爪牙。
在刑部工作的周温原先肯定是没有破案经验,然而开窍了的他不仅思维异常敏捷,而且在破案手段上异常的与众不同。
没过几个月,就接连破获了几起大案,名声风头一时无两,官位也提了几级。
他照例参加一些文会,而就在一次,与一些文坛好友齐聚玉江花船舫的时候,周温又写下了一首佳作,名为《玉江令·芦叶满汀州》。
此诗相比上一首更加广为流传,得到了许多文人的称赞,其中的一句。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更是被京师无数文人雅士所引用,逢人便来上一句。
周温在文坛上名声地位水涨船高,在朝堂上却做了一个算不上太正确的选择。
官位的上升与一时的风头使他逐渐吸引了朝堂两大党派的视线,然而周温并没有及时的选择站队,对于拉拢与威胁依旧没有表示,他依旧我行我素。
所以他又倒霉了,被文官集团设计陷害,锒铛入狱,后被离应天运转脱身,站队成功。
资料到这就结束了,中间涵盖了许许多多的事件,周温的转变的确是从今年开始的,虽然他对于朝堂党派风声敏锐变动的直觉依旧烂的稀奇,不过似乎除了这一点,其他地方都做的很出色。
还有那两首诗词,一首可以说是巧合,可是两首同出一个人还是在间隔不久的情况下,林劫不会避开那个可能,相反的。
自己既然是魂穿者,那么别人为什么就不可能是?
敲定这个可能后,林劫忽然就意识到,自己魂穿者的身份早就在自己写说穿插诗词的时候也暴露了。
当时周温出现在清月阁,根本就不是巧合,原来我是在那个就已经被他们给盯上了。
以及后面的傀儡刺杀许火火一事,其目的或许也是为了试探我,顺便将兽皮以合理的手段交付给我。
而在郁离县,似乎是我的一些选择与决定并不合他们的意,所以我就被放弃了?
也不一定,他们很可能只是想引出我体内的心火,事实是他们的确成功了,但是始料未及的是,我与心火之间的对抗并没有落败。
“呼——呼”
想到这里,林劫长舒一口气,眸子凛冽森寒。
“师弟你想到了什么?”
路谦一直在静静的观察着,直到林劫长舒一口气后,他才出声询问。
林劫寒声道。,“周温这个人,过于匪夷所思了些,我有些震惊,师兄?你知道周温现在去了哪里吗?”
“他在北州,似乎是为了弥补在郁离犯的错,离应天举荐他成为前往北州的赈灾使。”
“北州……”,林劫轻声重复了两句,脸色凝重了几分,联想到了请神也在北州。
北州兽潮、寒灾,于是他又问道。
“那他去北州做了什么?”
“还没有消息,我也只查到这些。”,路谦摆了摆手,看向林劫,等待着他的开口。
林劫斟酌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师兄,北州的兽潮现在情况如何?”
“暂时控制住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