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李兰涧还在跑镖的路上。
李期邈倒是想起了他,但,她不是李家子嗣,加上那带过来的几人,活着的也只有她,李清影,陈悬梁以及解灵械。
剩下的人全死了,连赵云深都无法幸免,难不成她带着李四悌的骨灰跟他们说,你们家的诅咒结束了,但你们老一代也没了吗?
李家此时有些混乱,起因是从驿站寄来了一封信和一件带血的衣服。
来信的是一个神秘人,信中介绍了百年前诅咒的真相,以及诅咒最后终结于李四悌。
“竟是因为这个……”现任家主陷入了久久沉默,作为一个盗墓世家,他无法批判老祖宗的贪婪和对宝物的侵占,没有好奇心,他们这些老家伙们也不会去盗墓了。
只是这次栽的跟头实在是太大了。
看着厅中的李家族人,他艰难地做出了决定:“减少盗墓事宜,将重心放在经商上,只一脉做盗墓事业,并做好最坏打算,李家嫡系不得参与盗墓事业。”
风头正盛却人丁稀少的李家从这一刻逐渐淡出了洛京盟。
同一时间,五皇子府。
看着坐在会客厅喝茶的李宁德。
一旁的管家擦着冷汗,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所以,今日你们主子还没回来?”李宁德放下水杯,目光平静地看向他。
“是……”管家弓着身,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有主人的消息,我一定第一时间告知于您,您看,要不今日您先回去,等主子回来,我让主子去找您?”
他暗中打量着李宁德的脸色,发现他并没有生气,便继续道:“或者您告诉老仆一声,我代为转述?不知您今日为何而来?”
李宁德叹了口气道:“本想见着这天色较好,想要找五弟泛舟湖上,既然他今日未归,那便算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袖子,感叹道:“不知你家主子何时有空,让我预约一二啊?”
“一定,一定。”管家点头哈腰:“我一定告知我家主子,让她有空找您。”
“行吧,今日我是没法约上李期邈喽。”他一边摇头,一边开玩笑似地道:“她还真是个大忙人啊。”
管家一脸冷汗地送走了这一座大佛。
在府外驻足良久,直到看不到二皇子的背影,他才回到府中,拿出帕子擦了擦额前的细汗。
“张管家……”有小厮跑到了张奕封旁边,小声说道。
“带我去看看老爷。”张奕封竿竿衣服,跟着小厮来到了里间。
床榻之上,李清影满脸通红,嘴里似在说着什么。
“还没退烧吗?”张奕封心疼地接过丫鬟递过来的帕子,盖在了她的额头。
“大夫说是受到惊吓,造成的高热。”丫鬟如实告知:“刚才已经喂下了汤药,能不能退烧就看今晚了。”
“也不知道老爷到底去了何处,怎还被吓住了,说起了胡话。”张管家叹了一声,他对着房间之人严肃地道:“老爷出门一趟发高烧的事除了你们可一个都不得告诉,若是让我知道有谁嘴巴不严实,都给我割了当腊肉,记住了吗?”
“记住了。”有气无力,还有些恐惧。
“今天都给我守在这里,给我尽心尽力地照顾老爷,等明天都有赏。”他又道。
“好!”这次倒是像是吃饱饭的。
张管家白了他们一眼,就离开了。
街上,李宁德拿过一个糖人,便听他的手下道:“这五王爷真没回来吗?”
“谁知道呢。”他哂笑道。
解灵械这边,回到家中的李期邈大吃了一顿之后,便有些奇怪。
两人将她的事情说开后,解灵械并没有得到她的质问,她整个人异常的平静,该吃吃该喝喝,也并没有离开解府,去找她所熟知的朋友们。
但她又不像没事人一样,具体表现为她不活泼了,虽然句句有回应,但回答的都是言简意赅,好像将不说废话贯彻到底,他说好几句,得到的都是:“好。”“我知道了。”“谢谢。”“没事。”
在这样奇怪的氛围之下,两天后,解灵械无奈地问道:“难不成你觉得我在骗你?”
“若是你心中有气,请你发泄出来,这么冷暴力,我实在难以招架。”
李期邈将手中侍弄的桃花枝一放,却是摇头道:“不是……”
她其实也很迷茫,即使觉得解灵械说的都对,但因为记忆的缺失,就好像不小心删了内存的电脑,即使从别人那里重新备份一遍,也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找不到一点熟悉感,但她和解灵械的梁子算是结下来了。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愤怒有,羡慕有,遗憾有,愤怒于他为什么要为了确定一下欧阳逸轩和李期邈的感情,而将她关于其他人的记忆一同消灭,像是不值钱的垃圾一般,清理一空。
羡慕的是她这一世曾经或者一直拥有的如此绚烂的回忆,那么多的好友,那么丰富的感情,像是夏雨过后新出嫩笋,那么朝气蓬勃,那么亮眼。
李期邈和李摇光,明明是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