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风吹动了窗棂,将潮湿清新的风吹进了屋中,轻纱浮动,露出了里面熟睡的身影。
解灵械翻了个身,带起一片褶皱。
“嗯?”他低吟了一声,手下意识地往床单上摸去。
突然,他抓住了一个属于人的手指。
他一个激灵,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别闹,让我再睡会儿。”那手的主人声音清冽,却不是重点,他睁大了眼睛,看向了蜷缩着身体睡在他身旁的……李期邈。
“你怎么在这。”
男人揉着脑袋,声音有些微哑:“解哥哥,我不能在这里吗?”
“别恶心人。”解灵械揉着自己太阳穴,头有点疼:“怎么?昨几日磋磨我不够,今个儿又换了新的方法?”
李期邈妩媚的表情一收,充满兴味地表情打量着解灵械,有种风流浪子感觉。
她撑着脑袋,笑看着他:“你不是想体验一下恋爱的感觉吗?正好我也想试试?”
“反正我之前的记忆就算是你说过的,我也不太了解,不如,我们两个试试?”
解灵械穿好衣服,看着床榻上衣衫半露的男人,桃花眼微微上扬,嘴角是带着蜜般甜美的笑意,那张漂亮到近乎完美的脸上,是兴味与兴趣,往日的清冷褪去,竟有种恍惚间看到百花盛开的感觉。
他的唇角一张一合,若隐若现的舌头,以及那随着声音上下滚动的喉结。
让解灵械明知道他是个男子,也有种被蛊惑的感觉。
他耳尖微红,顿然有种李期邈终于用对脸的想法。
脸上却是看不出差错来,冷淡的声音响起:“哦~怎么试?”
他俯身上前,堪堪挂在他身上的外衫被他的动作弄的散开,露出里面如璧般洁白的胸膛。
光滑的下巴轻轻抵在李期邈的肩膀之上,绮丽的眉眼微挑,只要一转头,李期邈就能亲到他的脸,耳边是他的声音:“像这样?嗯?”
“嗯?”解灵械瞳孔微缩,天旋地转间,攻守更换,李期邈低头,双腿横于他的腰两侧,手指把玩着他的头发,笑的散漫又风流:“像这样?”
如同高级的猎手,将对方视为猎物,却发现两败俱伤。
先败下阵来的是解灵械,他无奈地道:“你这是想通了,还是想出来什么折磨人的法子?”
夜晚。
“所以你又玩什么?”解灵械看着李期邈拐进了一个烟花柳巷。
“话本上那么多小姐和穷书生的故事,我觉得假的很,现在多媒妁之约,连堂姐弟都可以因为一纸婚约盲婚哑嫁,真有勇气和门不当户不对在一起的,结局也不算太好。”
李期邈掏出了一锭银子,递给了喜笑颜开的老妈妈:“妈妈,你们这儿招待客人最多的那位姐儿,不知今晚可有的空?”
“哎,公子,你这话说的。”柳妈妈笑的牙不见眼:“我家的姑娘个个招人喜欢。”
“那我要个花魁吧。”李期邈开门见山。
“哎,花魁这价……”柳妈妈搓了搓手。
李期邈摆摆手,“那算了,给我来两个姑娘吧。”
柳妈妈撇撇嘴,一甩帕子,嗔怪道:“果然是李家公子,就与旁人不一样,好了,让小翠和小兰来伺候你们。”
李期邈笑了笑,十分纯良。
“荣幸至极。”
“李公子~今个儿是什么风把你给吹过来的?”小兰见到李期邈,眼睛一亮,小碎步地跑到了他的面前,等到近前,又忽然觉得羞涩,以帕掩面,那双藏在帕子后的眼睛却半露着,微微勾起,像是一只小狐狸。
李期邈以手抵着下巴,状思考状,似乎被她的问题难倒,又好似细细琢磨着她语里的意思,思考着最佳答案。
然后她哦了一声:“是西南风。”
小兰无语了一瞬,用绣帕轻轻地打了他一下,清新自然的味道传入了解灵械的鼻尖,让一来到这里就十分抗拒的他愣怔了一瞬。
“好了~”小翠揽住李期邈的肩膀,隐晦地看了眼他旁边的解灵械,笑道:“李公子,今个儿还是二楼包厢吗?”
李期邈认真地点点头。
“好嘛~”
解灵械就看见三人相携着向楼上走去,李期邈还不忘了招呼他跟上,随着楼梯往上,女人的娇笑声和男人的哼笑声逐渐远去,随之而来的则是有些令人耳红的娇喘和粗壮的吼声。
在这里男人化身成了猛兽,而女人则是他们释放野性的工具。
解灵械抬头看了眼面色平静的李期邈,不知他是否也同他们一般,丑陋不堪……
几人很快就到了他们口中的包厢,意外的很清新,甚至与外面的大红大粉格格不入,大量的绿植加上那纯白的墙壁,嫩黄色的纱帐,以及桌子上各色的彩色颜料。
拳头大的夜明珠照耀着整片区域,解灵械觉得那一颗都可以买下这座青楼了。
“这房间?”他疑惑地开口:“是谁布置的?”
小翠偷偷看了李期邈一眼,得到他的回应之后,这才一笑,道:“哝,李公子做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