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辰望着颂水真人上一世的肉身,心里有些好奇,对方为什么要留下这具肉身呢,看起来毫无意义,也许对方是出于某种情愫,所以不舍得毁掉吧。
他暗自想着,但对方所穿的护身法袍,能够阻挡神识探入,所以他也没能发现想要的东西,如此一来,只能换个法子了。
他伸出一根指头,轻轻落在对方身上,随着一股剑意散发,很快他目光一亮,果然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得罪了。”他话音刚落,便催动真气,将一样东西从对方怀里取了出来,正是一件符印。
原来玄河把白石观的掌门符印放在了这里,他的确没有猜错,不过如此轻易便拿到了符印,他还是有点意外。
随着符印落入他手中,他脸上露出一丝喜色,便抬头朝白鹤居士望去,可对方却露出一丝嘲弄的冷笑。
还不等他开口,这里就被一座法阵笼罩,磅礴的气息从地底不断涌入法阵,让他感到极大的压力,就好像背负着好几座大山。
他催动修为抵抗,见白鹤居士一动不动,心知这恐怕是他拿走符印所引发的变化,而对方之所以告诉他东西在这里,应该就是在等这一刻,想到这里他多少有些无奈,纵然知道会发生变故,可他却也不得不这么做,毕竟掌门符印总不能流落在外。
“哼!不自量力!”白鹤居士冷哼一声,嘲讽道。
丁一辰叹了口气,对方这是阳谋,让他没有别的选择,只能依照对方的谋划,落入这座法阵之中。
“既然你这么想死,我就送你一程吧。”白鹤居士说着,身旁浮现一道淡灰色的飞剑,发出一声清鸣,便钻入法阵之中。
丁一辰如今被一股磅礴的巨力镇压,整个人有些动弹不得,眼见飞剑斩来,他手中出现一把宝扇,随着他一挥,便有一股暴风生出,迎向对方的飞剑,轰!峰顶剧震不已,但由于法阵的存在,暴风没有拦住飞剑太久,眼看着淡灰色的飞剑便要朝他当头斩下。
嗤!一声轻响之后,一团白雾将他的身影淹没,斩落飞剑与之接触之后,却无法深入,仿佛陷入了泥潭之中。
白鹤居士望着那团白雾,两只眼睛瞪得溜圆,高耸的鼻子抽动不已,大声叫道:“你们杀了玄河!”
白雾中的丁一辰沉默片刻后,开口说道:“我们没有杀他,我们当然不会杀害同门。”
“你们没有杀他!?那他的玄河斩魄剑为什么在你手里?”白鹤居士根本不信对方的说法,大声质问道。
丁一辰知道,玄河的确已经陨落了,可并不是死于白石观之手,“说来话长,这道飞剑之所以在我手里,其实我也是迫于无奈。”
“哼!你们如此行事,跟魔宗又有什么区别?!”白鹤居士根本不想听对方的解释,既然玄河的本命飞剑在对方手里,那还用得着解释什么吗,对方除非杀了玄河,才会出现这种状况。
丁一辰想了想,玄河之死肯定要有人来背负,那个人的确应该是他,毕竟他虽没有杀死对方,却也导致了对方的身死。
世上许多事都没有完美的解决之道,也许自从他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就注定了会是这样的结局。
“无论你信不信,我都没有打算杀他,虽说我很不喜欢他的行事,可他毕竟是同门,我只想让他知难而退,可惜他……”
白鹤居士听完,依然不信对方的说法,反正玄河斩魄剑被对方完全掌控,那人只能是对方杀的,“你说这些有人信吗?”
丁一辰也明白,这的确很难叫人相信,不过事已至此,他要继续完成自己的承诺,只见白雾之中飞出一道纯白色的飞剑。
一闪便斩入地面,轰隆一声,地动山摇,法阵所散发的气息顿时弱了不少,不过那道淡灰色的飞剑也再次斩来。
他身周有白雾护体,根本不担心被对方伤到,而随着地底第二道轰隆声响起,法阵散发的气息已经不足为虑,无法再威胁到他了。
白鹤居士脸上尽是愤恨之色,看来对玄河的陨落难以接受,一身凌厉的剑意,想要将对方斩成无数段,却被那道玄河斩魄剑拦住。
丁一辰将符印收起,然后看着对方说道:“居士,如今妙成小秘境尚未找回,还要劳烦居士跟我走一趟。”
“哈哈……呵呵……”白鹤居士发出几声尖利的怪笑,接着浑身的气势再次暴涨,一股难以形容的强大威压顿时出现。
丁一辰感应到对方气势的变化,赶忙严阵以待,这位白鹤居士的手段也许比他预料的更加厉害,他正想着该如何应对的时候,看到一大片灰蒙蒙的东西,从对方身上飞出来,以无可匹敌之势,朝他涌来。
在他的感应中,这是无数柄细小的飞剑,就如同一根根针一般,不过这种数量着实惊人,让他暗生一丝畏惧。
噗噗噗……无数细小的飞剑撞上白雾,顿时发出一阵闷响,白雾就仿佛煮水所产生的水汽,剧烈地翻涌着。
丁一辰抵挡了片刻,只能不断往后退去,对方这剑道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忽然明白过来,这不是跟玄河的剑道一脉相承么。
怪不得对方会如此生气,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