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战将们纷纷露出愠怒之色。
冥顽不灵之辈,死不足惜!
谋害宗主,罪无可恕!
狡猾多端,于宗门无益!
形象猥琐,看着恶心!
妄想迎娶郦思,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移山倒海,不算本事!
……
逍遥宗非但无一人为言必行说情,反而群情激愤,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小白,你怎么看”牛小田笑问。
“大家的看法就是我的看法。”白泽哈哈一笑,一个州主的死活,不值得他去动脑筋。
“军师”牛小田又问青依。
“逍遥宗上下团结一心,我无异议。”青依笑了笑,却又大有深意点拨:“还有一位新成员,并未表态。”
谁
众人的目光落在郦思身上。
灵王不以为然,冷声道:“郦思最是厌恶言必行,自然希望他死。”
“是啊,军师,是否多此一举”香魃提出异议。
“郦思,快表态吧!”
星河仙子不耐烦催促。
郦思犹豫片刻,躬身一礼,试探问道:“宗主,言必行蝇狗之辈,况且目前修为也不足为道,实在是死有余辜……”
郦思!
言必行恼羞怒斥:“何须拐弯抹角,直接让牛宗主赐死我即可。”
“赐死你都污了宗主的金口。”郦思唇角勾起一抹极度鄙夷的嘲讽,接着说道:“但属下认为,若能饶他一命,且保留州主一职,利大于弊。”
所有人都惊呆了。
言必行更是一头雾水,没想到,为自己求情的,居然是避之唯恐不及的郦思。
“郦思,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灵王不悦质问。
听不懂人界语言,但郦思何其聪明,猜到了其中的意思,连忙赔笑道:“灵王息怒,若是宗主想让他死,我绝无资格阻拦。”
“郦思,说说,你怎么想的。”牛小田笑着抬抬手。
“原因有三。”
郦思翘起兰花指,逐一道来。
首先,锁元神便是最大的枷锁,言必行必然无法挣脱逍遥宗的控制。
其二,言必行若是死了,必定会惊动整个玄界,与逍遥宗逐个吞并各州的作战计划相违背。
其三,言必行是郦思请来的,死在丽河谷,两州结仇。艮州很快便会选出新州主,无论是逍遥宗和泽州,都备受诟病,必将迎来一场场恶战。
郦思一番话,让众人对她刮目相看,之前主张处死言必行的声音,也小了许多。
牛小田哈哈一笑,“郦思,你一向独立于玄界,怎么还精通计谋”
郦思难为情一笑:“说是独立,不如说是惹不起。泽州实力最弱,我在八大州主中,更是人微言轻。”
顿了顿,郦思又自负道:“且因我长相气度均是上等,每每聚在一起议事,便被人垂涎。不好拒绝,也只能偏居一隅,委曲求全。”
噫
女人们纷纷侧目,太自恋了吧!
“老大,其实郦思是个有野心的女人。”青依传音提醒。
懂了!
牛小田背起手,冷冷注视着言必行,直看得他毛骨悚然,周身颤栗不已。
“牛宗主说过,但凡一人反对我死,便饶我性命,还望宗主手下留情啊!”
抓住了救命稻草,言不信不肯放过,拼命磕头。
堂堂真巫,居然额头也被磕出了血珠,求生的信念是强烈的。
牛小田并未马上回答,又问:“郦思,言必行假意投降时,你怎么知道有诈”
哼。
郦思不屑冷哼,直言道:“言必行是个伪善之辈,莫说面对上巫,就是其他州主,也是和颜悦色,谦卑至极。但他刚才态度傲慢,话语生硬,分明没有真心。”
牛小田笑着点点头,这才开口道:“本宗主几次三番劝降,你却一意孤行,自寻死路,怪不得别人。”
宗主……
“你先听我说。”牛小田打断言必行的话,“我可以饶你性命,但怎么个活法,也是由你选择。”
能活!
言必行眼中立刻有了光彩,一再保证:“但听宗主安排,绝无二心。否则天诛地灭,魂飞魄散!”
“第一,你依然可以任艮州州主一职,但归降之事,不能外传。”
“这是自然,属下必定守口如瓶,绝不透露一个字。否则……”
“不用发誓了。”牛小田不耐烦,又说道:“州主为名义上的虚职,即日起,艮州归泽州管理,你要听从郦州主的命令。”
意外之喜!
郦思兴奋的双眼放光,就差大笑出声了。
言必行却如同霜打的茄子,几次张嘴,却不敢反驳。
郦思为宗门考虑,为自己说话,并非只有她说的几条理由,这才是她的终极目的。
让言必行沦为自己的手下,随意调遣,辱骂,折磨……
不寒而栗!
言必行周身一抖,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