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见着沈知行笑吟吟的脸,再看清他脸上的刀疤的后,瞬间红了眼眶。
沈知行一见,忙过去搂着她:“别哭,我没事儿的,只是瞧着这般严重,军中的军医都说了,脸上结的这痂,待过些时日,掉过后便如从前那般了。”
朝颜仔细盯着他瞧,他明显瘦了,面色也疲惫不堪的样子,双眸却还是那般亮眼,视线又回到那伤疤,脸上都这般,身上不知还有多少,双眸蓄满了泪:“疼吗?”
沈知行心里一颤,搂紧她纤腰,摇头:“不疼,真的不疼,真的是小伤。”
朝颜知他只是为让自己开心,心中更加酸涩,想到他所经历的,紧紧抱着他腰,在他怀里小声啜泣。
沈知行何曾见过她这样,有些不知所措,一个劲儿的哄着。
朝颜就是有些心疼他。怕再哭下去,他多想,生生忍住眼泪,从他怀里挣脱,声音娇软:“你若变丑了,我便不要你了。”
沈知行盯着她哭花的小脸,替她擦干净:“好,我定不敢变丑了。”
朝颜吸吸鼻子,瞧着他,二人相视一笑,沈知行这才低头轻啄她唇。
大半年未见,他想她得紧。
朝颜这次来长安,本是为了见徐掌柜。徐掌柜偶识得一人,很是懂冶铁,但脾气古怪,朝颜遂特来见一见。
却在长安听闻突厥被灭,社尔归附的消息。便心里有些雀跃,想再等等,看能不能见到沈知行。
“待平定薛延陀后,我便向阿兄提,光明正大来姑苏娶你。”
沈知行搂着她坐在软榻上,揉捏着她的手,说完后,见朝颜一直未答话,低下头瞧着她小脸:“怎么?还在忧心?”
朝颜摇头:“并非,只是我还在带孝,沈三郎。”
沈知行想到已逝世的杜母:“我这次看能否陪你回姑苏,去拜拜母亲。”
“若被人瞧见,更会生出事端,待北疆平稳后,再到姑苏也稳妥些。何况,毕竟我接连逝世夫君与婆母,孝期做满三年才不得落人口实。”
沈知行握着她肩将她面对自己,狐疑问道:“你是否找这般借口拖着我?”
朝颜有些无奈叹气:“我既已答应你,断不会食言,倒是你,再莽撞行事,不顾自己安危,我便真的嫁于他人。”
沈知行抚上她脸:“不会了,我只是想快些结束北疆纷乱,总是忧心沈家会出何事。对了,你可还记得努吉?”
“他怎么了?”
“他似乎与沈家人有何渊源,我用各种刑具逼问他,他均一个字都不说,我想了许久,若说沈家谁与薛延陀有渊源,那便只能是我姑母了,可惜我姑母身上之事,我了解并不多,问我阿兄,他也定不会与我说。”
朝颜听他提及他姑母心里一紧,转移话题道:“可努吉的年岁比我还小些,你姑母早逝,二人相识年岁上也对不上。”
“但努吉定是知晓些什么。他一直央求我拿出证明沈家人的物件儿给他,他才说。”
朝颜不由感谢,沈知行的印章在她身上,未免沈知行先开口索要,她率先问道:“可是要那枚玉章?”
沈知行摇头:“不必,既他不说,我也不打算再问,即使与姑母有关,我也不应去探听长辈们的前程往事。更者我担忧,他有别的目的。”
朝颜放下心来,若沈知行索要,她还要想法子不给他。转而想到努吉,她确实需要他:“努吉,可否留他一命?日后行商,我恐有求于他。”
沈知行听此,想到沈十寄来的那些信。
沈十一直奉命将她有关之事,时不时便写信告知,前不久他才回到蓟县宅子内,一口气读完,知这大半年她做的事情。
在姑苏,一改往日稳字行事,与白婉钰一同,将杨家生生拉下姑苏首富。且借裴颢这个东风,让朝家在今年坐上商会会长位置。
这般行事作风,完全不像她。
“我听沈十说,你在打探并州布庄商号何时沽出?”
“是,你可清楚?”
沈知行难免是觉朝颜为了自己,脸色皆是笑意:“可是为了我?”
朝颜瞧着他,眉眼弯弯让他开心说道:“自是。”
沈知行捧着她脸左亲右亲,惹得朝颜白皙脸蛋儿透出微红。
“你若撒个娇,此事我替你办妥。”
朝颜摇头:“此事,你倒真不可出面,毕竟你如今身份,与朝家可是半分干系都无,还是别惹人生疑。”
沈知行本已想好如何做了,听她这般说,也确有理,但还是想见朝颜撒娇,像之前在杜宅那般:“那你也需撒个娇,我便不出面替你办妥。”
朝颜被他逗笑了,仰头亲了他一下:“可好?”
沈知行大手一捞,将她紧紧捞到怀里,吻到朝颜瘫软,终是忍住了。
朝颜面色绯红,双眸水润,看向沈知行的目光柔情似水,窝在他怀里,待平复好心情:“你不回沈家吗?”
沈知行牵起她手轻啄:“若你不舍,我便不走了。”
“回去吧,你阿兄定想你。”
“回去也是被责骂一番。”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