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和大概能猜到方中杰为何怀疑自己,她对方中杰说,“宋女士是在跟陆承渊打离婚官司,但这只是一件离婚诉讼,陆承渊再不想离婚,宋女士多上诉两次也就能离了。”
“再者,”宋和眉心轻轻蹙了一下,“陆承渊在这个时候破产,对宋女士的离婚官司没有任何的帮助,只要他们的婚姻关系一日没解除,宋女士就有可能成为陆承渊巨额债务的共同债务人。”
“而且,”宋和一副事不关己的口吻,“宋女士有自己的离婚律师,我并没有插手她的离婚官司,也没有时间去管这种闲事。”
方中杰先是听她一口一个“宋女士”称呼她母亲,又再把她母亲的离婚官司比作闲事一桩,眼里就不禁露出一点困惑的神色,“我以为你跟你母亲的关系应该还算不错。”
宋和反问他,“我跟她的关系如何,您竟然不知道吗?”
方中杰被将了一军,淡淡一笑,“我也并不是时时都关注着你的一举一动,而且,这种关上门的事情,我也无从关注。”
宋和忍不住问,“那您都关注了我什么,学业?”
“对。”方中杰说,“你从小到大的成绩单,每一份我都有。”
宋和哼笑,“那您可真是辛苦了。”
方中杰听出了她话里的讥讽之意,但并不气恼,“有一句老话叫三岁看老,容致小的时候,我就不认为他有担当大任的能力,但他那个时候小,”
方中杰转身过去,看着窗外雾气蔼蔼中的城市森林,“是。你从小到大的成绩单,每一份我都有。”
宋和忍不住讥笑,“那您可真是辛苦了。”
方中杰听出了她话里的讥讽之意,并不气恼,他回头看向宋和,“在投资市场上,有一句俗话叫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这个道理也是可以适用在继承人的培养上。”
“其实在容致小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他不是一个能担当大任的人,但他是容家的长子嫡孙,也是你爷爷的精神支柱,你爷爷对他可以说是寄予了非常多的希望。”
“而他当时确实还很小,我便想着三岁看老这句话未必会在他身上应验,或许等他长大了就会有所不同。”
“但事实是,不行就是不行,再给他十年二十年,他也还是不行。”
宋和在这时出声,“那您当时怎么没建议容震把我领回容家呢?”
方中杰苦笑,“宋和,这世间不是每一件事情都有因与果的……”
“什么因果!”宋和打断他,冷笑,“您其实跟容震一样,觉得我的存在、我那个交际花的母亲,会玷污了容盛的名声而已。”
方中杰叹气,“好吧,我承认,这确实是原因之一。”
宋和再问,“那既然您如此关注我的学业,相比这些年我身上发生过什么,您也是清楚的吧?”
方中杰承认,“大概知道一些。”
宋和忍不住怒了,“所以,您明知道我是容盛的女儿,也知道我过着怎样的一种生活,您却因为我母亲是个交际花的缘故,而对我一直冷眼旁观,然后又在容兴需要我的时候,让容震把我找回去——恕我直言,方董,您的这种行为挺无耻的。”
方中杰接受她对自己的评价,“于你而言,我确实是一个无耻的旁观者。但是宋和,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的职责是把容兴从黑洗白走上正道,并挑选出一个合适的继承人,其他的事情,我就是想干涉也没有立场。”
宋和冷笑,“那看来我还得感谢您的冷眼旁观了,不然我也没有机会进入容兴了。”
方中杰知道她正在气头上,便避开她的锋芒,转身过去,重新看向窗外雾气蔼蔼中的城市森林,“当我得知你大学的专业是法学的时候,我就觉得可能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吧,你父亲当年也是读的法学,容致在读大学的时候,我也曾建议过他读法学,但他认为法学太难了,不如管理学轻松。”
宋和无意再听这些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便借口还有事要忙准备走。
方中杰却叫住她,“顾总那边遇到了一点麻烦,你听说了没有?”
宋和这段时间是忙得脚不沾地,顾知周也忙,这期间顾知周倒是又在宋和的公寓留宿了两次,但都是趁夜匆匆地来,天一亮就匆匆地走,不谈工作,也不谈感情,就像相处多年进入了疲惫期的夫妻一样,没什么可聊的话题。
宋和也就对方中杰口中的麻烦毫不知情,“什么麻烦?”
方中杰见她跟顾知周还没和好,就忍不住调侃,“这都过了多久了,你们的气还没赌完呢。”
宋和实在不喜欢旁人把自己的感情问题当作笑谈,不禁恼了,“方董!”
虽然逗她很有趣,但方中杰也知道她是个不禁逗的,便及时把话题转到了正题上,“也不是什么大麻烦,就是顾华年的那个儿子,他不是继承了顾华年的股份吗,现在正在到处叫卖,想把股份给卖了呢。”
这还不是什么大麻烦!
顾华年留给傅谨言的股份虽然不如顾知周手里的多,但也不比顾知周少多少,如果傅谨言把那些股份随便卖给顾氏哪个股东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