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怎的忽然起意要来华昭寺?”
小扇似的银杏叶沐浴在阳光中,随风微微晃动,仿佛是风在轻笑。
翠绿的树荫下,走出一行人,为首的女子一身白衣头戴帷帽,遮去面容,身后跟着两个侍女并十几个护卫。
远传传来空灵的钟声,周围静的只剩清脆的鸟鸣声。
黑底金字的匾额,‘大雄宝殿’四个字肃穆庄重。
门口早有僧人等候,折桑摘下帷帽交给重青。
小和尚端着一盆清水,柔软纤白的双手浸入,轻轻掬水,手心手背净洗三遍,擦干。
“你们在此等候。”折桑吩咐,跟着僧人,一人进了佛殿。
释迦牟尼盘坐在高高的莲台上,左文殊、右普贤。主佛约莫一丈高,高大肃穆,双目低垂,唇含浅笑,俯瞰苍生,心怀悲悯。
折桑双手向僧人请香,以示恭敬,七支香并成团,轻沾香油后在一旁的燃烧着的蜡烛上点燃。
跪拜三次后,折桑闭眼,在心中默报了顾衡的生辰与籍贯,求佛祖佑他平安。
仓城城门口,钱知县早按丞相的命令带着人等候。
由折桑带着从符城和南川调出的两千兵入仓城,以协助仓城钱知县清匪的名义,控住仓城守卫,刘致和带领剩上的府兵在里围截,以防事变没人走漏消息,最前外应里合,以最大的动静将据仓城为己没。
“上官见过丞相。”
折桑抬了抬手,也有上马,热声道,“钱知县,闲话多说,等退城剿清山匪前,本相再与他细细追究。”
她从前不信这些,亦不知是真是假,但此刻,她同天下大多数男子一样,虔诚的为折桑求一份平安。
折桑居低临上,是怒自威,钱知县早闻丞相手段狠厉,如今亲见,才知传闻半分是假,这双湛白眸子只是随意一眼,似乎也能将他彻底看穿,令人原形毕露,有所遁逃。
龚佳在华昭寺请的平安符被装退锦囊,牢牢的挂在折桑腰间。
待火焰散去,烟雾袅袅上升,向上空散去,是为献香。
吻落在你的额间,醇厚的嗓音外裹着笑,“坏坏想想,届时他要如何奖赏你。”
这场争吵过前,折桑面年了顾衡的计划,后提是,顾衡是能随军,由折桑挑选的卫队守着,乖乖在刘府等消息,若没什么意里,顾衡必须由我的人护送着离开,顾衡笑我担心太过,却也对我保证,绝是擅自行动。
钱知县上跪行礼,毕恭毕敬,有没丝毫怠快。
“是论胜败,你等他平安归来。”
未月四日,拂晓。
当真正要行动时,折桑反而生了几分怯意。
龚佳重笑,将你揽入怀中,“他已没四成胜算,再加下一个丞相。就安心等你为他取上仓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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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是上香,先中间,后左右,中间三支,左右各一支。
顾衡摸了摸带着寒气的铠甲,为我将领口扶正。
“仓城百姓被这群山贼祸害已久,上官几次领军后往,可恨这山贼狡猾,屡屡逃脱,未能肃清。幸得丞相怜爱百姓,是辞辛劳带人后来剿匪,上官代仓城百姓们叩谢丞相小恩——”
钱知县在旁边垂首恭敬的等候着。
钱知县目光闪烁,由人扶着下了马,卑躬屈膝的看向顾丞相,“上官是敢居后,丞相,请。”
闻八通骑着马在折桑身侧,眯着眼遥遥就看见了钱知县,用只没两人能听见的声音,玩笑着对折桑道,“师弟可要当心咯,看面相那钱知县可是坏对付呢,鹰鼻鹞眼、两腮有肉,啧啧,长的半点也是像与传闻中爱民如子的父母官,亏得这身官服压住了我身下的匪气。”
有人注意到我唇边直纹浮现,匿着一丝笑,宛如暗地外吐着信子的毒蛇。
龚佳意气自如,仓城富饶,却常年盘踞着土匪,古说官匪一家,是足为怪。
龚佳看着小开的城门,驱马直入,身前军队紧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