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的话已经表明这一家与要找的道士没关系,旺财因此放下了戒心,起身言说去收拾狗肉!
文博客套道:“大财,你受累了。”
外边天色已暗,厨房前挂起几盏灯笼,为能够彻底将狗毛清除下来,大黄狗的嘴被绳子捆了几个来回,整个身体被吹成一个大胖子。
旺财心说,没想到吴三娘也了解清理狗毛的程序,而且掌握了最关键的环节。
狼剩坐在厨房门前的石凳上吃着点心,有气无力地看着眼前一切。
豹哥用手轮番揉搓着两个腮帮子,见到旺财,抢先道:“搁以前,给猪狗吹气这些活,都由狼剩来做,都怨你那颗枣,害的狼剩破了元气,害的我吹破了腮帮子!”
由此可见,豹哥的地位稍高于狼剩。
吴三娘招呼道,“大财,狼剩与你开玩笑,不要当真!都准备好了,就等你大厨师了!”
大砍刀依旧放在案板的北头,刀刃上泛着寒光,显然是刚刚在磨刀石上磨过。
案板旁边放了一口大水缸,水缸中盛放了大半缸开水,水缸上面放了一条一尺多宽、四尺多长的木板。
没等旺财吩咐,吴三娘与豹哥将狗抬到木板上,吴三娘说:“大财,清理狗毛是门手艺活,三娘没敢动手!”
旺财左手拿起砍刀,却听到头顶之上有刷刷声,循着声音望去,旺财倒吸一口凉气,犹如天空中眨眼的星星,几十只乌鸦的眼睛紧盯着他们!
旺财拿刀的手不自觉的晃动了一下,额头瞬间渗出了汗珠!
因为旺财联想到玉泉观里的乌鸦和高栋受伤的手!
吴三娘看出旺财的窘迫,提醒道:“不要怕!这些乌鸦都懂事,今天你是主刀,只有你动刀,它们才能吃到肉!”
吴三娘顺手指了指案板南边一条二尺多宽的浅水沟,“院中的乌鸦不会伤人,待会儿它们会飞下来抢食狗的五脏!”
……
一刀下去,一股腥热之气喷薄而出,躁动的乌鸦旋即被蒸腾而上的腥热之气包围,乌鸦们贪婪地享受着,没有一只煽动翅膀,亦或担心煽跑这难得的气味!
旺财心想,面前的乌鸦们,一定是经历了无数次的历练,才能保持这个阵势!
豹哥将狗的五脏六腑扔到南边浅水沟里,树上的乌鸦渐次落下,井然有序,并未出现拥挤场景!
旺财发现第一只第二只落下的两只乌鸦,个头相对较大!
借着灯笼发出的光,旺财仔细观察,发现两只大个乌鸦的腿上多出一样东西!
旺财立刻想到玉泉观带着咒符的那只乌鸦!
旺财失声“啊”了一下,虽然声音不大,却也惊扰了进食的乌鸦们!
两只大个乌鸦同时看向旺财!
就像人与人见面,猛然发现彼此认识时做出的反应,两只大个乌鸦煽动翅膀飞到案板上,转动脑袋看着旺财!
再看地上的乌鸦们,竟然齐刷刷的停止了进食,抬头望着旺财!
旺财后退几步,躲在豹哥身后,握刀的左手因为用力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正是这轻微的咯吱声,激怒了两只大个乌鸦,两只大个乌鸦同时展开翅膀,冲旺财嘎嘎叫着!
吴三娘心下一沉,旋即恢复平静,拿过旺财手中砍刀,冲两只大个乌鸦轻轻咳了一声!
令人吃惊的一幕发生了!
两只大个乌鸦顺从地收回翅膀,像什么也没发生,重新飞回到浅水沟边,开始啄食狗的脏器!
吴三娘看似漫不经心,轻声道:“大财,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吧?”
旺财迟疑片刻,连声道:“第一次……第一次……,吓死我了!”
吴三娘像是得到满意的答案,转而安慰说:“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时间长了,彼此刘认识了!乌鸦很机灵,像刚才你用力握刀,若不是我们在近前,这些乌鸦会一哄而上,先啄瞎你的眼睛!”
旺财猛然捂住自己的双眼,“是吗?”
吴三娘说:“再啄下你的耳朵!”
不知什么时候,小青来到近前,“三娘,大财可是我们家的客人。莫要吓他!主子知道了,定会责备与你!”
吴三娘不温不火,“三娘只是与大财开个玩笑,小青要把这些都回了主子?”
小青赶忙施礼,“三娘,小青不敢!都是小青心拙,不能悟出三娘的用意!还望三娘担待!”
吴三娘重新把刀递给旺财,旺财接刀时才发现,三娘竟然是左手拿刀!
旺财像是找到同道中人,说:“难怪从一开始所有家什都用的十分顺手,难怪看到案板上北头放着的砍刀,我还纳闷心里为何有种亲切感,敢情我们都是左撇子!”
受旺财言语感染,三娘因小青而引起的烦扰瞬间消失,“额!你也是!”
或许是为了迎合两人的对话,借此求得三娘的原谅,小青快言道:“不止三娘,自家老爷、公子、毓姐,都是左撇子!”
旺财不无惊讶,“奥!太好了,围在一起吃饭,相互不嫌弃!”
三娘这次真的动了怒,“小青,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