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来老夫这里作甚?”
三爷自知拌皮不是柳妖姬的对手,只得尴尬地咳嗽一声,脸不红气不喘地转移话题。
阿牛双手抱怀,打趣地说道:“听说三爷您回来了,我等夜不能寐,特意赶来跟三爷叙叙旧!”
“是啊!是啊!”马六和胡三齐齐点头附和。
“哼,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们私自让大黄陪这臭……公主练武,担心老夫勃然大怒,伤了公主,所以才出面保护她,是也不是?”
“是是是,三爷果真料事如神!”胡三乐呵呵地拍着马屁。
柳妖姬小嘴一撅,走到李令月跟前,抬手将她搀扶起来,嘴上却不依不饶地对三爷数落道:
“三爷,不是奴家说您,都一把年纪了,跟个小丫头较什么劲,瞧把她给打得,都快没个人样了,奴家要是再晚来一步,还不知您会对她作出什么禽兽之事……”
尽管方才瞧见了下跪一幕,但柳妖姬知道,以三爷的秉性,是绝不会跪拜一个公主的,加上李令月四肢的伤痕,大致猜到在两人的博弈中,三爷肯定让李令月吃了不少苦头。
“臭丫头,老夫是那样的人吗?”三爷气得吹胡子瞪眼。
阿牛三人目光直视着他,齐刷刷地点头,大意是:您就是那样的人。
柳妖姬也不管三爷发飙,嘴上继续损道:“公主现在可是奴家的徒儿,也算是半个天杀人,三爷不给她老子面子,总得给我这天杀头领面子吧,要不奴家给您亮亮天杀令?”
三爷脸色一变,立刻摆手服软:“打住,老夫不追究便是!”
废话,柳妖姬一旦亮出天杀令,连前任头领杨宁都得下跪,三爷虽然是天杀的元老,但天杀的规矩在那儿摆着,他不跪都不行,当着众人面跪拜柳妖姬,他老脸实在没地方放。
“呵呵,还是三爷敞亮!”
柳妖姬此来,本就是为了带走李令月,见三爷不追究了,自然乐见其成,朝李令月努了努嘴,意思是让她赶紧撤。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李令月可不想留下陪几个变态看星星。
她甩了甩肿胀的胳膊,转身就走。
“慢着!”三爷一声大喝,叫住了她。
“我说三爷,您这就小心眼了!”不明就里的柳妖姬脸色一沉,以为三爷还要找李令月麻烦。
三爷也不回她,向前迈出两步,走到李令月近前,不怒自威地说道:“公主答应老夫的事,还没兑现呢!”
李令月从柳妖姬身后走出来,伸手一指不远处趴着的大黄,冷笑道:“好说,那这个畜生,就归本公主了!”
这话一出口,阿牛三人齐齐投来看傻叉的眼神:公主,你想屁吃呢,那可是三爷的宝贝。
谁知,三爷毫不犹豫地答道:“好,老夫答应你便是,明日一早,便将大黄送到山下,这下你可以说了吧。”
柳妖姬闻言,也是一脸震惊,作为天杀新统领,三爷的秘密她当然知道,忍不住朝对方投去一个倾慕的眼神,心中不禁感慨: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没想到三爷也是个情种啊。
“你们在屋外等着!”三爷哪能让其他人知晓,留下一句话,便率先进到了小木屋内。
有柳妖姬他们在,李令月再无顾虑,一瘸一拐地跟着进去。
“吱嘎”一声,木屋房门关闭,一老一少在屋子里相对站立。
“这样可以告诉老夫了吧!”
李令月身子倚靠在门板上,想了想,径直说道:“实不相瞒,具体在哪里,本公主也不清楚!喂,你先别动手,我话还没说完呢!”
眼瞅着三爷要暴走,李令月赶忙将上次自己在泾河岸边被行刺的事件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尤其关于自己跟石清风逃亡的经过,末了得出一个答案,他要找的地方,在泾河之南。
三爷听得愈发激动,尤其当李令月提到那小木屋的结构,墙壁上挂的木剑,柜子里女人的衣物,以及刻有“陈”字的风铃时,更加应证了他要找的故人就在那里。
“快告诉老夫,那地方究竟在泾河南边哪个地方,附近的山叫什么名字,村落叫什么名字?”
李令月见老头激动得有点疯癫,连忙甩锅道:“我都说了当时黑灯瞎火,哪里知道附近的山川名称,你得去问石清风,是他带我去的!”
李令月说完,三爷恍然笑了起来,嘴里不住地念叨:“难怪!难怪当初老夫与他交手时,他的内力如此熟悉,哈哈!他果然是老夫要找的人。”
李令月正翻着白眼,心中突地‘咯噔’一下,猛然意识到:乖乖,这个死老头,该不会是石清风的亲爹吧,难道画上的那个女将军,是石清风的亲娘?
这个发现让李令月大为吃惊,于是试探地问道:“那个,老头,石清风是你失散多年的儿子吗?”
谁知三爷神色一僵,脸颊微微涨红地说道:“老夫一生从未娶妻,哪来的儿子!”
嘁!闹了半天,感情你还是个老光棍啊!
……
第二天一早,李令月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宫儿啪啪啪的敲门声将她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