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居下者鲜,驭之失谋,非犯则篡耳。上无威,则下生乱,威成于礼,恃以刑,失之纵。幸非一人,专固害,机心信隐,交接靡密,庶下者知威而畏也。才可用者,非大害而隐忍。恩威同施,才德相较,苟无功,得无天耶?”
上官诸侯与武玄月私下里会面,今日的教学内容竟是这些。
而这些内容,武玄月其实早就在早年涉猎的《罗织经》中了解其深奥之道,而这次上官诸侯却在此与自己说教一二,倒是让武玄月有些意外。
“陛下,今日怎么就与我讲这些了呢?”
武玄月虽是好奇,但是她还是耐着性子听罢上官诸侯的教导后,便是好奇询问。
上官诸侯怅然一叹,说道:“真士天赋异禀,便是在短短时间里掌握了御灵之术,如何修炼自己的内气,还有如何与灵兽缔结契约,这些基础的武技真士早就掌握了,而孤今日就像想要与你聊一聊,该如何同时御下。其实——御灵和御人是一个道理,孤也清楚,真士能够在我权族翻云覆雨,搅得权族不得安生也是通读过咱们这里的典故了,所以,孤与真士交流也就不会那么费劲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这才明白对方用意,而结合今日上官诸侯来此地时的脸色着实不好看,武玄月大概已经猜到了几分。
“嗯……既然是龙王陛下认可,且愿意与月儿交流一二的道理,自然是上成的道理。”
“御一人容易,御天下人难,纵权者,取之非易,守之尤艰,智不足弗得,谋有失竟患,死生事也。可见,当这天下的主人,实属不易,若是想要天下安宁,便是要考虑到方方面面,各行各业,各个阶层都是要平衡,兼顾的……二小姐,你一个女流之辈,真的觉得自己可以坐稳者天下吗?”
上官诸侯似乎有些跑题了,大概今日他是无心与教授武玄月的什么道理,而是想解心中疑惑。
听到这里,武玄月垂眸间,思索了一阵后,便是无奈叹了一口气。
“身为女儿身,月儿何曾不想做一个简单且明了的女子,不为家事烦心,不为国事忧愁,只要顾好自己的夫君和家中老小便是一个女子的本分,可是……我是武家的后代,有些担着不是我想放下就放下得了,父尊从小对我寄予厚望,我的出生注定我一辈子不可能做一个平凡的女子,胸有大志,手有重器的人又怎么可能平淡安分度过一生呢?不论男女,只要心中有志向,肩上有担子,胸中有责任,便是不可能处于乱世而不作为。”
此话一出,上官诸侯眼神一亮,他虽是对上官昆阳心灰意冷,可是到了武玄月这里,听到对方一席言辞后,他的内心仿佛又被注入了力量。
“你通读过《罗织经》?”
到此,上官诸侯并没有直接表明自己的态度,而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浅读一二,算不上有什么境界。”
武玄月笑着回应。
上官诸侯接而问道:“那真士怎么看罗织经的呢?”
“这个……不好说……”
“呵呵~真士这是又与孤玩心思了不是?有话直说,但说无妨。”
“这个得看什么角度来看此书了,我倒是觉得凡事没有绝对的对错好坏,在不同人的身上,使用不同的手段,只要能够达成自己的目的,又有何不可呢?”
“呵呵~这是迎合孤的说辞,真士,孤想听的是你的真实想法。”
“是真实的想法,但是在御下的问题上,我也不是会完全赞同其中的做法,因为这本书只是交纵横捭阖权利之术活学活用了,却死活没有考虑到一个人为主体的社会关系,若是单纯只把人当成权利使用的工具的话,那么……很多民生的矛盾就会显露出来。”
“是啊~这就是权族现在的现状,阶层分化的越是明显,对立的关系就越显着。对了,真士以为为何我上官家能够有这权族称王的本事。”
“这个吗……因为你们上官家天生智勇双全,更是身负霸气斐然,你们体内的霸气是常人的数倍以上,这般威慑力便是老天爷给了你们这御灵的本事,谁人能不服呢?”
“可是靠着武力值能让人屈服的从来不是心服,而是嘴上不得不屈服的施压,权族人心以死,大家似乎都已经默认了这个状态,人心不在,便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步入衰亡。”
上官诸侯眼睛特别毒,他早就看到了权族步入衰亡的趋势,可是他又能怎样呢?他也不过历史齿轮上的一颗螺丝钉,自己根本能力改变这个发展趋势,除了徒增伤悲,他还能怎么样?
“御灵九荷又能怎样?若是从一开始就失去了民心,人心已不再,那些只是为了名利而惠聚的蝇营狗苟,也只会在名利消亡之际,分崩离析,各自消亡……”
上官诸侯苦笑连连,看来今日上官昆阳给他的打击果真不小。
“龙王陛下今日颇有感慨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是否愿意与月儿述说一二?”
“呵呵~这权族能让孤操碎了心思的还有谁人呢?”
上官诸侯苦笑一声后,便是毫不顾忌地道出了自己的心声。
“嗯……昆阳少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