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

    战场百米之外。
    凉介从地面上缓缓坐起,他握了握双拳,那种令人作呕的虚弱感,终于是消失了。
    不仅于此,他那些正在流血的伤口,也在不断的收束,蠕动的肉芽肉眼可见的黏合,很快就止住了伤口的流血。
    黑冢的自然教派,加入了立健的阵营,成为了先锋,开始为他们卖命。
    凉介悲凉的看着他在水之国收拢的各式邪神教徒,这群渴望改变命运的人,却被命运无情驱使,即使不断转换阵营,也得不到任何的尊重与信任,只能不停地沦为牺牲品。
    就连他,其实也一样。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个令人震惊的秘密,如同瘟疫一般,在邪神教教徒中传播开。
    那就是,在邪神隐没的现在,与自身身体内的融合之灵,相性越高的邪神之种,越容易被身体吸收。
    什么人的邪神之种,会与自身的相性高呢?
    答案显而易见,那些曾经与自己一起参加过仪式,共享过邪神之种的人,会具有与自身更高的相性。
    尤其是那些新加入的,身体内初代邪神之种都是由自己提供的人,融合起来几乎没有恶变的风险。
    这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代表着融合的道路没有走绝。
    这同样是一个天大的坏消息,很多聪慧的人已经察觉到了,他们已经成为了前辈们眼中最可口的养料。
    凉介是涡隠村最早拥有融合之种的那一批人,同时很清楚其中的隐秘,因为黑冢早已经看透了一切,明确的告诉他,他们只是某个存在,圈养着的羔羊。
    凉介抚摸着胸口的伤痕,感受着力量渐渐回到体内,他轻舒了一口气。
    尽管知晓很多隐秘,但他从来没有后悔过走这一条路。
    因为没有这一条路,他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他的能力,已经救了他无数次了,邪神的威胁对于他而言太过于遥远,眼前的战场才更加真实。
    “混乱是我们成长的养料,战争,是我们发展壮大的温床,也只有在无序的世界里,才没有人会纠结,我们为什么加入一个外面人人喊打的邪教。”
    立健复位之后,最大胆,最疯狂的命令是,不仅仅宣布了自然教派存在合法,并且强制将数万普通军士进行了邪神之种的注入仪式。
    黒冢隐藏在幕后,凉介成为了明面上自然教派的祭司魁首,让数万普通人,参与到了这场,本不该属于他们的战争中。
    等凉介恢复了七七八八,才撤退,回到了营地之中。
    他的属下们,有很多在伤兵营,而此时,当初与他一同进入潜入首里执行死亡任务的最后一名活着的伙伴,也已经快到了生命的尽头。
    凉介拍了拍脸,努力将自己变得冷肃,成了那个人见人怕的冷面判官。
    他走入了伤兵营,看到了那个兄弟,胸口一大滩鲜血,内脏已经被起爆符搅乱的一塌糊涂。
    他撑着脸,走到了那人身边,努力保持着姿态,不说一个字。
    “队长,我赢了,我和旁边的蠢物们打赌,说你一定回来看我,他们非不信。”那人一开口,嘴中就开始溢出鲜血,说话也断断续续,十分的吃力,虽然凉介已经示意他要好好休息,他却还是坚持要把话说完。
    “队长,我知道我的情况,我快死了,让我把话说完吧,不然以后你就没有机会听我唠叨了”
    凉介点点头,不再劝阻他。
    那人的脸,面如金纸,嘴唇干裂,还不断溢出鲜血,他抬眼看着洁白的天花板,带着追忆的语气,说道。
    “我以前还是一个普通人的时候,就向往成为一个忍者,那时候,只听说忍者的强大,听说忍者赚钱多,听说忍者受人尊重。当然,也听说了当忍者非常危险。”
    “那个时候,我不明白,一个普通人,都能在这个乱世中苟活下去,当忍者再危险,又能危险到哪里去呢?”
    “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你,我加入了教派。”
    “我第一次看你杀人的时候,我怕极了,却又有些兴奋,好几天睡不着,做噩梦,梦见的都是您,举起屠刀看着我的样子。”
    “但我,还是觉得你是一个英雄。简直是莫名奇妙的,我就愿意跟着你,或许是因为跟着你,你就不会杀我,还能借着你的势去欺负别人。”
    “谁知道呢?”
    “那一天,你告诉我们,只要能够潜入首里,完成任务,我们就能发迹,成为人上人。我毫不犹疑的信了。”
    “我们二十多个人啊,只有三个人活了下来。”
    他的眼睛中带着茫然,脸上写满了痛苦,却还是强撑着伸出了手,被凉介紧紧的握住。
    凉介终于开口,眼中的泪珠滑落,所有想要辩解的话,都只缩成了三个字。
    “对不起。”
    “为什么?”忍者的眼神已经有些涣散,他不甘的问,“为什么,明明我已经很努力,也变得比以前强大的多,拼过命,留过血,到头来,日子却越来越难了呢?”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不起!”凉介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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