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控制着老张,另一个人去看被他铺在床上的那些衣服,旁边还放着一张营业执照。
执法人员愣了:“你办了个体户?”
老张被按在墙上,歪着头说:“对啊,挂靠子钢厂了,我是合法经营,不信你们去查。再说了,我现在也没卖货啊,我自己在自己的屋子收拾衣服,犯的什么法?”
那人赶紧说:“放开,放开!抓错了!不好意思啊,这两位同志举报,说你在做投机倒把的事,真是误会,误会啊!不好意思!”
最终,小孙和小郑因为乱举报,被带走教育了。
这事很快就在厂子里传开了。
严厂长怒了!
会议室里,整个销售科的人都在罚站!
“你们真是有出息了啊!学会窝里斗了!沈大妮,她是有点狂,但是你们呢!看看你们这一年的成绩吧!有一个人一年的成绩赶上人家沈大妮的吗?有吗?”
他猛的一拍桌子,所有人都跟着吓了一哆嗦,包括伍科长。
严厂长平时是看不惯沈大妮的行事态度,觉得她不服管教,目无尊长,不懂谦卑!
但是沈大妮的成绩是实打实的,做不了假。平时对她批评教育教育也就行了,他没想到,这帮废物竟然要把沈大妮弄进去?
这事是在招待所发生的,当时那门口来来往往好些人,全都看见小孙和小郑带人进去,又被带走的事。
整個棉纺厂,这回可算是丢人丢到家了!
现在这事已经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前段时间,棉纺厂门口的大单条幅都没引起这么大的轰动,这件事一出,各种对这厂子的八卦就全都来了。
这就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他严厂长刚从市里开会回来,路上就听见好几拨人在说这事,回来一问陈志刚这来龙去脉,气的当即就给全销售科的人开批判会。
正赶上午饭的点,车间工人也顾不上吃饭了,就围在办公楼下面听着二楼的骂声。
严厂长由于气愤,声音很大,楼下的工人听的清清楚楚的。
“陈主任跟我说,沈大妮去市里找潜在客户去了,你们一个一个的在厂子里吃闲饭,竟然想要整她!好好好啊!我在咱们厂当了十几年的厂长了,也是长了见识了啊!
结果呢?人家表哥在钢厂挂靠弄了个个体户,抓瞎了吧?丢人了吧?你们的脸呢!”
说完,又气的拍了桌子,还咳嗽了起来。
副厂长怕他气坏了,赶紧说:“严厂长,您消消气,千万别气坏了身体。小孙和小郑,我已经严厉批评了。我想这次对他们的教育也挺深刻,我相信他们应该不会再犯了。”
伍科长终于插了句嘴:“严厂长,这事也怪我这个领导没引导好,让他们走了歪路。今后,我一定严加管教。”
陈志刚也特别生气,所以现在一言不发。
楼底下看热闹的工人们也都在说:
“咱们忙的连饭都顾不上吃了,销售科的这帮孙子还在想方设法整沈大妮呢?”
“把沈大妮整走了,靠他们能拉来什么订单?咱们又回到以前那样拿死工资的日子吗?”
“这帮孙子!”
“这放在过去,就是叛徒!内奸!”
“听听厂长怎么处理他们,不行,咱们就联名上告!”
“严厂长,必须严惩他们!绝不姑息!”
“严厂长,必须严惩他们!”
“绝不姑息!”
楼下的声音挺大,传到开会的办公室里来了。
严厂长看着下面的人,这气又上了头,他恨不得踹那俩小子一人一脚!
伍科长说:“你们俩,每人写八百字的检讨,要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绝不能再犯!知道怕了吗?”
“知,知道了!”
陈志刚说:“只是检讨不足以平民愤吧?”
“陈主任,你就别这个时候出来煽风点火了吧。沈大妮是你的亲戚没错,但是…是,我们销售科的错误,我替他俩给你们道歉,总行了吧。这不是也没事嘛。伱那个亲戚老张,也好好的嘛。”伍科长还不知道陈志刚和沈大妮其实没什么关系。
陈志刚只把这事告诉了两位厂长,以免有闲话传出来,严厂长还嘱咐他这事就不用再告诉别人了。
所以伍科长以为陈志刚生气的原因,是因为沈大妮是他侄女。
而陈志刚生气的点根本不在这,沈大妮自从来了厂子,连续带来了两个大单。
要不是她,他们厂可能永远都不会跟京城的机械厂挂上钩,更不要说拿到他们的五千件订单。
而南方的周老板也是,沈大妮完全可以绕开他们,把周老板直接介绍给钢厂,何必要让他们赚这个钱呢!
就是到现在,她沈大妮想的也是要给厂子解决的确良库存的事。
在陈志刚看来,沈大妮是一个极其出色的员工。
这样的人这么出类拔萃,得到的不是厂子里同仁的喜欢和夸奖,而是背叛。
他接受不了。
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