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觉得自己做了长长的梦。
噩梦,虽然情节模模糊糊,但恐惧实实在在。
梦里的他不再是自己,梦里的他背负秘密,梦里的他做了错事。
好在是梦。总会有醒来的一天。
睁开眼,空气清新,窗帘泄露一丝天光。
这里是他的卧室,风格清新,格调简约,没什么装饰。
单人床紧靠窗户,一抬手就能摸到窗帘,窗帘是纯蓝的,没什么图案,像是一片宁静的海。
他掀起海的一角,看到天空湛蓝无云,晨光温暖。
他的床褥也是纯蓝的,躺在上面,像是躺在海的深处。让人不愿在此刻醒来。
头顶是木色床头柜,他抬手摸了摸,摸到闹钟。
看了一眼时间,时间还早,松了口气,随手将闹钟抛回原处。
躺了五分钟,起床,洗漱,他对着镜子整理发型。
很多女生给他写情书,班里的,班外的,学校的,校外的,每天桌洞里都是满当当的,走在学校里一举一动都会引得女生面红耳赤,尖叫连连。
女生喜欢他,不仅因为他的名气,他的能力,还因为他英俊的外表。继承了大明星妈妈与天才作家爸爸的优点,他属于走在街上回头率高的那类男生。
露出一个帅气自信的笑,他离开了那面镜子。
接下来的一天如往常一样,上学,听老师讲课,课间看推理小说,偶尔与同学开玩笑,体育课在足球场上挥洒汗水,听场外女生的尖叫。
“工藤!工藤!工藤!”男生女生们为他摇旗呐喊。
迎着并不刺目的阳光,工藤新一潇洒救场,与队友击掌鼓励。
接近尾声,他有些累了,上衣湿透,心脏砰砰直跳。
“柯……”似乎有人喊他,在遥远的天边。
回过头,喧嚣声依旧,每个人的脸那么不真实,像镀了一层朦胧的光。
为什么他觉得是在喊他?明明他的名字只有一个——工藤新一。
“工藤!工藤!工藤!”那些人都在喊他。
他愣了两三秒,然后脑袋一痛,一只足球击中了他。
抬手一抹,鲜红的血,黏在他的指头上。
铁锈味。耳边依然回荡着粉丝们的呐喊,“工藤!工藤!工藤!”
语调未改,冰冷得让他恍惚了一下。
伤势不重,他在队友的陪伴下前往学校医务室。
毛利兰担心地跟过来,他勉强笑笑,表示他身体上安然无恙。
有问题的是心理。
他没敢说出来,他总觉得自己……还没睡醒。
明明是上了一年多的学校,但走在里面,他觉得一切那么新鲜。
熟悉的景致,熟悉的道路,熟悉的一草一木。
他并不是第一次来医务室,高中男生,又是踢足球的,一年下来免不了磕磕碰碰,他又是名人,性格开朗活泼,一来二去,就跟这里的校医熟悉了。
校医叫吉田乱步,二十多岁,是位亲切善良的青年医生。
他眉毛细长,五官清晰端正,漆黑的头发理得很短,脾气温和,说话细声细语,外表上普普通通,但气质上有一股难以言说的柔和魅力。
工藤新一每次见到他,都会想起那位同名不同姓的名人,霓虹侦探推理小说之父,打造出明智小五郎这一知名角色的知名作家——江户川乱步。
奇怪,为什么觉得江户川这个姓氏如此熟悉?
不是因为是名人而熟悉,而是……像有人整天在他耳边念叨那样熟悉,之前没有过的事。工藤新一摇摇头,但那股诡异的熟悉感挥之不去。
是错觉吧,他现实中不认识这个姓氏的人。
虽然江户川乱步的名号如雷贯耳,称得上家喻户晓妇孺皆知,但江户川是小姓,全霓虹也找不出多少,如果真遇到了他不能毫无印象。
吉田乱步为他处理伤口,用碘酒消毒,他龇牙咧嘴了一下,现实感一下子就回来了,如果真是做梦,哪里会感觉到疼痛嘛。
毛利兰看得心疼:“吉田医生,新一他伤得重不重?”
吉田乱步笑笑:“不用担心,小伤,以他的身体素质,过几天就痊愈了。”
确实,现在血都不流了,看着吓人,实际上只是破皮程度。
队友关心了几句就离开了,这里有毛利兰在,他们偷偷为工藤新一做出加油手势,搞得伤者满头雾水。
包扎完毕,工藤新一脑门上多了一块棉纱布。
谢了医生,他正准备回去,无意中发现鬼鬼祟祟的身影。
就趴在后窗上往里面看,不规则的脑袋倒映在窗帘上,非常诡异。
“啊,有鬼啊!”毛利兰惊叫一声。
“啊?有鬼?啊啊啊——”窗外传来小孩子的尖叫与摔倒声。
工藤新一一把拉开窗帘,看到三个小孩子倒在地上揉屁股,两男一女,六七岁的模样,刚才就是他们在叠罗汉,不规则是因为女孩的短发与发卡。
“对不起,我们错了!”
医务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