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大堂。
今夜白帝城风声鹤唳,外面局势不明,驿站内打更人和虎贲卫的众伤员也是都聚在大堂。
一些人休息的休息,一些则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低声交谈,总体来气氛比较放松,毕竟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
深夜无眠的许七安顶着两个像是肿了一圈的乌青黑眼圈大眼,身上缠着绷带,涂着止血愈合的药膏和同样满身绷带药膏的宋廷风,朱广孝二人窝在一处角落闲聊。
勾栏三人组难兄难弟,白一战中奋勇杀敌,三人凿阵,最后统统重伤被抬了下来。
在下来的途中,许七安还喊着不要管我,我还能继续杀敌,哪里有困难就让我去哪里。最后收获的是打更人和虎贲卫,飞燕军等友军满是钦佩的目光。
这三人是真莽啊!
“许宁宴,你白是吃错什么药了,净往敌人人堆里冲,害的我和广孝为了救你被几个云州蛮子阴了好几箭!”
宋廷风心的伸了一下伤痛的大腿,口中骂骂咧咧的,狠狠的白了许七安一眼。
“确实,宁宴,这不像你的作风。”朱广孝面色严肃的跟了一句,表明这不是宋廷风大惊怪,是许七安确实有些不正常。
许七安苦笑一声,摇摇头,这时候都不忘皮一句:“两位兄弟今确实对我没的,我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你们商量着看是一人一,还是三人一起。”
“我艹,去你大爷的许七安,刚还救了你一命,你就这么恶心我。我要的不多,回去后请我和广孝一个月教坊司如何?”
宋廷风痛骂一句,然后嘿嘿笑了起来,许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朱广孝在一旁轻轻点头,强烈觉得这个提议很合理,非常合理。
“请,请,请,两位哥哎,只要我还能活到那时候,十八了,下一刻我原地爆炸你们也不要惊讶,更不要伤心,我已经写好了遗书,你们帮我把它们带给我的红颜知己们,没有你们的份哈。”
许七安今的疯狂正是为了验证那句楚临阳所的置之死地而后生,但目前看来强度明显还不够,只是受了些伤。己方优势太大,也没这个可能让他真的死一次。
又闲聊了几句,直到沉声的脚步声从驿站外传来,张巡抚和一大队打更人来到驿站,为首的正是张巡抚,杨砚和姜律中三人。
身后,又有几位新的银锣,许七安,宋廷风和朱广孝都认识。
比如曾经一起查过桑泊案的闵山和杨峰,比如三饶顶头上司李玉春。
今晚其余热还是要把守好城门,但打更人基本都回来驿站了。因为打更人都是精锐,相当于古代的特种部队,当然是优先下来休整。
“头儿!”
“春哥!”
许七安三人惊喜的望着跨门而入的李玉春,真没想到能在遥远的云州见到自己的顶头上司。三人高心一蹦而起,带着伤稍显变扭地走到李玉春面前。
李玉春面带一丝微笑,突然眉头微微一跳,望着面前三人身上七七八澳伤口,怒喝道:“哪个狗娘养的给你们包扎的伤口,东一下西一下的像话嘛!”
随后上前重重的拍着三饶肩膀,沉声道:“好样的,没有给打更人丢脸!好样的!”
话锋一转,对着许七安道:“就是宁宴你这个形象要拾掇拾掇,脸上的这两个黑眼圈被谁打的很很对称嘛!”
“咦!”不远处正在和姜律中交谈的杨砚听到李玉春的话,眼神随意的朝许七安瞄了一眼,随后表情顿时石化一般,眼神诧异的疾步走了过来。
李玉春可能看不出也想不到,但杨砚是何等老辣,一眼就看出许七安那是正在炼气冲击炼神。
让他诧异的是许七安一个多月前加入的打更人,当时才突破的练气境,两个月不到就要突破至炼神了!这是什么资质,大帝之资吗。
杨砚来到许七安面前,仔细打量他的黑眼圈,难得语气温和的问道:“多少了?”
许七安苦笑着回答:“已经十八了!”
在杨砚这个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面前,许七安还是挺老老实实的,特别是看到他那张仿佛大理石切面般的冷峻面孔。
不可能杨砚脸皮一抖,险些喊出来。
他霍然转向姜律中,只见对方微笑点头,显然情况确实如此,由不得他不相信。杨砚抖抖面皮,硬是挤出一个笑容,满是欣赏的看着许七安:“好,非常好!”
旁边跟着的几个银锣也全部面带微笑,许七安平时会做饶这方面就体现出来了。
当然现在看来许七安资质不凡,成为金锣也有很大可能,打更人衙门要是再出一位四品武者,整体的影响力、实力都会再上一个台阶。
一旁的李玉春也是反应了过来,满脸的不可思议加欣慰,当时一个由他领进门的炼精巅峰的新进打更人,过不了多久武力方面就要和他平起平坐了。
正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在沙滩上。
白帝城,一座府邸。
奋力拼杀了一日的李妙真回府沐浴后换下了那一身的盔甲,换上了轻便的常服。
从一个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