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意识到说错话,脸色一白。
于成业已是面若死灰,闭上眼:“好,你杀了我吧。”
“于兄,小女年纪小不懂事,只是一时失言。”
“当年柳乘风牵连的是整个真武界,当然和于家有关。”
上林怎么能让他女儿,背上逼死于成业的责任。
连忙给于成业道歉,同时又看向顾寻:“鉴于柳乘风给真武传承界造成的伤害,于兄一时激愤出手,是有所不当,但事出有因,罪不至死。”
“你如果不满,这事可以容后请前辈出来,到时再当面锣对面鼓论个公道。”
顾寻收起枪:“果然,事情一到自己头上,规矩公道就不一样了。他可以一时激愤寻仇,置我于死地,我就不行。”
上林自知理亏,不愿再纠缠这事:“你和于兄的事,我并不在场,具体情况如何,我不清楚内情,我是来查你会阳明指一事,
“行,未免我所知道的事实,和你所认为的有偏差,我把于成业告诉我的,先和你确认下。”
等顾寻将他知道的讲了一遍。
上林听的仔细,没察觉到问题,点头:“大致如此。”
“好,那我倒要问问你。”
“当年的事,柳乘风教出了个欺师灭祖之徒,确实应该负责。”
“可说到底,夏国之所以丢尽颜面,最关键的原因,难道不是你们没能打赢那个败类吗?”
这话等同于揭皮。
上林却没虚:“两回事,那个狗东西要认了他用的是夏国功夫,我们没打赢,那是我们学艺不精,丢的是我们自己的脸。”
“可问题是柳乘风教出的恶徒,不肯认,才丢了夏国的脸。”
这也是多年来,真武界一致认同的观点。
顾寻不认同:“可问题是,你们只要打赢了,夏国的脸能丢吗?”
“说到底,柳乘风没教好徒弟,是有责任。可你们的无能,就无需担责了?”
上林被问的脸色铁青:“江湖自有江湖的规矩,柳乘风教出了败类,是造成这一切的主因,当然该他负责。”
“江湖规矩,还真是你们的万金油,对自己有利就用,对别人有利则扔。”
顾寻讽刺一句后,也不和他争论这没结果的话题。
“好,退一万步讲,按你们的规矩,就得他负全责。”
“那我问你,如果当时他已经不在世了,管不到那个败类了,你们怎么办?”
这话让上林、于成业,还有几个年轻人都一怔。
从来就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现在说这个有意义吗?”
上林没懂顾寻这么问的目的,没正面回答。
“当然有,你就说他要是没了,或者他当时躲起来不露面了。这事该怎么解决?就这么算了,不去把场子找回来?”
“这不可能,他不出面,我们也不可能饶过那个畜生,更不会任由夏国的颜面就此丢了,无论如何,也会找回来。”
“怎么找回来?”
“当然是再约一…”
话到这里,上林忽然沉默。
旁边于成业也明白了顾寻的意思。
“所以,柳乘风若不出面,你们也是要去把夏国颜面找回来的。”
“这事要是你们去干,那是绝对正义的。”
“然而,柳乘风没躲,他孤身犯险,去做了你们本来也要做的一切,不算有功,至少也算有担当,对你们有个交代。”
“结果呢,发现他给完交代,后果对你们不利。这事就立马不正义了,你们顷刻间翻脸不认,反而给他背上更大的黑锅。”
“现在你空山观的一个小辈,都敢骂他败类。我若不点出来,你这个当师傅的居然还真就默认了。”
“敢情柳乘风没教好徒弟,他尽自己所能,去弥补了,也付出了惨重代价,落了个凄惨下场。”
“你们仍旧没放过他,几十年过去了,还能追究到我这个和当年旧事毫无关系的人身上来。”
“可你上林没教好徒弟,轻飘飘一句谨言慎行就了事了,连让他认个错不用?”
上林脸色铁青:“这是两码事,岂可相提并论?”
“什么都是两码事,你们所谓的规矩,要这么用的话。”
“我不是柳乘风,没他那么好脾气,不管是不是他的责任,他都一肩挑。”
顾寻目光冰冷,扫过所有人:“要想给我单独立套规矩,那不好意思,你们怕是挑错了对象。”
“该说的话,对于成业说过次,今天对你再说一次。”
“当年旧事和我没有关系,我学的时候也毫不知情,学会之后也没用这身传承,主动伤害过你们。”
“我压根就不是你们圈子里的人,也没打算到你们圈子里混。”
“两不相干的事,我不可能容你们将我当犯人审。”
“但鉴于曾经发生过的事,我可以给你们个承诺,这辈子绝不将这身传承,教给外族。”
“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除非是柳乘风的师门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