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一更天。
马超从睡梦中惊醒。
他做了一个怪梦,梦里曹军杀入马府,将父亲马腾和马氏一族屠戮殆尽。
身旁,小妾张氏醒来:“夫君可是做噩梦了?”
马超点头,将梦里场景告知张氏。
张氏是张鲁之女,自小信奉五斗米道,对鬼神、谶纬之说深有研究。她告诉马超,自己前日用蓍草占卜,占得七杀之相,猜测雒阳城有兵劫。
马超挑眉,半信半疑地重复:“兵劫……?”
忽然,门外有人影闪动。侍女进来禀报,说杨谟求见。
杨谟替马超管着麻衣刀敕,深夜来访肯定有大事。
马超心头升起不祥,翻身起床,只穿着睡衣走到门口。
杨谟跪地道:“启禀我主,探子来报,步军校尉耿纪正带兵封锁城门!”
马超惊怒:“什么!是谁让他这么做的?”
杨谟说不清楚,但步军营的确在行动。
马超深感不妙,立刻让人去请司马孚、法正、孟建等谋士到查茶房议事。
马超又让人叫来备身司马韩龙,令其立刻集结300备身军,护保卫府邸!
“杨谟,派人联络杨彪府里的内因,还有太常郗虑、鸿胪韩嵩等与杨彪、赵温来往亲密的官员,去打探清楚,看是谁想谋害我!”
马超语速飞快地说完,杨谟立马下去照做。
这时张氏出屋,拿着大氅披在马超身上。
马超握住爱妾的柔夷,头脑稍微冷静,他对张氏说:“果然如爱妾之言,有人欲谋害吾。”
“啊……”马超听见张氏小声惊叫,应该是被吓到。
马超于是安抚道:“你去把婉儿他们都叫醒。”
“诺。”
张氏去其余厢房叫马超的家人。
不一会儿,杨婉抱着睡眼惺忪的大女儿瑛娘出来,小女婴马苋则由乳娘抱着。隔壁,庶长子马承牵着母亲喀丝丽的手出门,喀丝丽挺着大肚子,行动有些不便。
马超看着这一家子,眼神逐渐坚定。
他对杨婉等人说:“今夜有宵小犯我,你们先去堂屋避难,府邸有备身军护卫不会有事,都去吧!”
杨婉等人虽然担忧,但无一人吵闹,都按照马超的吩咐前往大堂正屋。
家人们都去避难后,马超迅速来到茶房,司马孚已经到了多时,但法正和孟建还没来。
司马孚见到马超,赶紧起身行礼:“明公!”
马超挥手,急促地说:“坐!”
二人入座后,马超问司马孚对步军营的异动有什么看法。
司马孚咬唇,先向马超道歉:“明公,如今看来,臣之前所献计策的确是操之过急。明公杀了赵温,影响太大。”
马超没有责怪司马孚,在“籍礼”上打压天子威望本就是马超想要做的。
只是谁都没想到赵温性格刚烈,敢指着马超的鼻子咒骂,把马超激怒了。马超一怒之下犁杀赵温看上去很痛快,可也逼得某些人狗急跳墙。
正在此时,法正赶到!
法正进屋叩首,气喘吁吁地说:“我主,法正来迟,请责罚!”
马超让他赶紧进屋,然后立马问法正有什么谋划。
法正先端起茶水猛灌一口,然后砰地放下,行为举止颇不拘小节。
马超急躁地等法正缓过气,然后又问:“法孝直,计将安出?”
法正抬起头,眼睛锐利得像一只鹰:“请明公速速调城外洛水大营的兵马入城,慢了就来不及了!”
马超猛拍大腿,终于反应过来:“对,对!杨谟——!”
杨谟不知从哪跪到门口:“我主。”
马超从怀里掏出印信抛到杨谟跟前:“去洛水大营找张合,让他带兵进京护卫我府邸,若有人敢阻拦,杀无赦!”
“诺!”杨谟捡起印信,火速出府办差。
杨谟刚走,孟建终于来了,与孟建一道的还有一位从宫里来的羽林军。
孟建领着羽林军进来汇报。
羽林军半跪道:“启禀君侯,虎贲郎令我送来消息,太尉杨彪深夜入宫,求见天子后又迅速离去!”
马超拍案大怒:“老匹夫好胆!昨日在籍礼上不敢出声,今夜竟敢调兵图谋我!”
旁边,司马孚忧虑地说,杨彪看似名气大资历老,但其人素来软弱,单独杨彪一人的话,他肯定不敢鱼死网破。
司马孚的分析得到法正、孟建的赞同,马超也深以为然。
因为昨天白天马超残杀赵温时,杨彪连个屁都不敢放,没理由一个下午的时间,杨彪就突然敢调用军队谋害马超。
马超愠怒道:“定然有人为老贼出谋划策。”
正说话间,杨谟从外面进来,表示已经探听清楚情况。
原来杨谟刚出门去调查,潜伏在杨彪府邸的密探就送来消息,说杨彪早些时候在府中密会,与会者有崔钧、韩嵩、杨修、徐庶!
马超和在场三位谋士听说崔钧也参与了密谋,都非常惊讶。
尤其